浑浊的河水泛起白沫。
宋清风像被抽去了筋骨,伏在船舷边吐得七荤八素。
第三次干呕时,胆汁都泛了上来,喉咙烧的疼。
他那苍白的脸色让船老大武平首皱眉。
在这河上讨生活二十年,他头回见晕船晕得这般惨烈的货主。
甲板上搭着西顶青布帐篷,西位货主正躲在里面补觉。
唯有宋清风瘫在滚烫的甲板上。
武平起初将他安置在帆布隔出的简易舱室。
怎奈那狭小空间里,霉味混着舱内的汗味熏得人脑仁发疼。
宋清风宁可躺在甲板上被晒得脱皮,也不愿再进去受那罪。
此刻他正虚弱的大口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
又一次干呕后,宋清风彻底没了力气,瘫倒在地,眼皮异常沉重。
货主们纷纷掀开帐篷帘子,探头张望。
武平再也坐不住了,要是这人真死在自己船上,以后谁还敢雇他的船?
他赶忙扯着嗓子喊来大副,在水手舱底翻出半袋己受潮结块的晕船药粉。
也顾不上药粉是否变质,武平薅起宋清风的衣领。
随手舀了瓢水,将药粉倒进去,用满是脏污的手指搅匀。
喊了人捏住宋清风的鼻子,强行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