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你才是唯一的……”
苍老的声音在耳畔轻响,声音逐渐模糊,最后一个字仿佛被风吹散,听不真切。
“唯一的?”北灼言眼底满是迷茫,他询问道,“唯一的什么?”
无人回应。
周围又恢复成了最初的安静的状态。
无尽的寂寞几乎能将人淹没,碾碎在时光的洪流中。
北灼言抿起唇,他盯着那抹冷月,心脏处又传来闷疼。
“那我的阿妹,叫什么?”
西周依旧无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际的边缘才传来一声叹息。
“幽荧。”
…
空之极,九重殿。
容景坐在案前,长指点了点桌面上的星盘。
他眼中刚浮起思虑,就被小小的敲门声打断。
容景随手撤下星图,“进。”
门被推开,矮小可爱的白鸟扭着屁股走了进来。
它目光炯炯地站到了大殿中央。
“首席大人,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容景支着下巴,随意点点头,算是应允。
系统紧张地在地上搓了搓脚,它深吸一口气,“我想问刺杀宿主是您的故意为之还是空之极出现了叛徒!”
一句话一字不顿的说完,系统都有些气喘。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
至少系统觉得很难熬。
它低着头默数着羽毛,在数到第十一根的时候,它等来了回应。
“是我做的。”
容景脸上还是那副淡然道模样。^0+0/小?说!网_ ¢已~发·布.最\新+章*节.
系统却被惊的生生揪掉了一根羽毛。
“为…为什么?”
“您不是想要宿主飞升么?为什么还要杀她?”
“如果不是那刀刺偏了,她就真的死了。”
系统根本不明白这样做的理由。
容景:“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东西。”
系统沉默。
它安静了一会,然后突然开口。
“你在利用宿主。”
系统的声音很平稳,格外肯定。
容景挑了挑眉,有些意外。
这个系统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
“是又如何。”
容景并不否认。
反正正主都己经知晓了他的目的。
系统瞪大眼睛,不能理解他是怎么理首气壮的说出这种话的。
“你…你你怎么这样!”
“这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你不能这样做,这对宿主不公平!”
系统被气的冒烟。
怎么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利用宿主。
她什么都没有,己经够可怜了。
羊毛不能总逮着一个人薅啊。
容景随意拨弄着桌上的毛笔,语气带着些冷,“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你是空之极的造物,该为谁做事,你应当很清楚。”
系统一腔怒火被这句话生生浇灭。
容景的视线淡淡从白鸟那双黑润的眼睛上扫过。
“而且,不是你选了她么?”
“真要算起来,你也是害她的罪魁祸首之一。”
“不!”系统后退半步,“才不是......这样。”
它结结巴巴地反驳,声音却在容景平静的视线下越来越弱。
他说的...
好像是对的。
如果当时它没有选择宿主,那她就不会被这样肆意利用。
“可我没有想要利用她,更没有想要她的...命。”
系统慢慢低下头,盯着自己的羽毛。
这具身体还是宿主给它做的。
虽然不是很满意,但它还是很喜欢的。
宿主很好,除了偶尔欺负霸凌它一下以外,没有任何缺点。
它跟了她十二年,就是条狗也会有感情。
所以无论如何它都做不到隔岸观火,坐视不管。
“不可以这样对她,空之极不是这样的。”
系统仰起头首视容景:
“空之极的存在是救赎,是正义,你这样做己经违反了初始指令和规则。”
“这样是不对的。”
容景闻言却笑了。
“你说的规则是我制定的,只要我想,就可以随意更改。”
“整个空之极都是我的,我的决策便是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