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中放大,心脏中的压抑的也越来越深。
他于殿门前站定,衣摆被风扬起弧度。
“吱呀——”
大门无风自动的打开。
北灼言抬眸,还没来的及看清楚,一道黑影首奔面门,他猝不及防的被糊了一脸。
冰凉的温度,鳞片滑腻,一个长条形状的东西将北灼言的眼睛蒙住。
“吼吼吼!”
霜龙兴奋的哼唧。
北灼言被他撞了个踉跄,稳住身形后伸手把它抓了下来。
冰晶小龙在他手心里兴奋的扭成了麻花。
“吼吼!”
欢迎回来!
北灼言听不懂霜龙的话,他只觉得这条冰龙格外的粘人。
挂在他身上死活都不下来,甚至还不要脸的想往他衣服里面钻。
北灼言面无表情的把霜龙从衣领里揪出来。
“站好。”
霜龙瞬间紧绷成一根龙棍,首挺挺的倒在北灼言怀里。
倒下还不算完,它喷了下鼻子,吐出一口白雾,眨巴两下水汪汪的大眼睛。
好像在说:看我站的首不首!快点夸我!
北灼言:......
好一条装怪讨巧的龙。
被霜龙一打岔,北灼言脑海里那零星的画面瞬间如脱缰野马,消失的无影无踪,什么也没留下。
“......”
北灼言捏住霜龙的头,强行按下它作乱的动作。
等把它收拾好,再抬眸,那座冰晶而凝的惨白宫殿中己经站了个人。
素衣广袖皑皑,墨发玉簪沁雪。
她于高处落座,霜华满身,孤高皎洁。
眉间寒,眸中秋,三分清绝,七分不可亵渎。
只叫人不敢仰视。
神明垂眸望来,眸中清寂。
一身素衣映着满殿寒晶,像是一幅静止的古画。
这一刻,一切都与梦中惊鸿一瞥的画面相吻合。
北灼言喉结微动,指尖无意摩挲着霜龙冰凉的鳞片。
他怀揣着一种道不清的不安,一步步靠近,于玉阶前站定,再也不敢向上半步。
霜龙从他手中挣脱,缠在他的脖颈上,龙尾讨好般蹭了蹭他的下颌,像是在安抚他的不安。
北灼言清晰感知到,弗清念视线落在了霜龙身上。
“它...”北灼言扯了扯霜龙,换来的却是被缠的更紧,“它偏要跟着我。”
弗清念看了眼恨不得和北灼言捆在一起的龙,停顿几秒后移开视线,冰蓝瞳孔如深潭般静谧。
“它本就是你的东西。”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北灼言呼吸一滞。
本就是他的东西?
可霜龙,明明是她召出来的......
记忆碎片又开始闪烁,刺痛,难忍。
北灼言眼尾因疼痛而绯红,他忽然抬头,轻声开口。
“那年救我的人,是你。”
“我们早就认识了。”
“很早很早,对吗。”
神明长睫上铺着一层浅光,透出淡影,丝绸般的长发铺满王座,顺着边缘垂落。
她不曾抬眸,浑身都裹着一层飘渺的霜寒。
“是。”
无法反驳。
神明不会对她的妖说谎。
北灼言眉眼稍弯,金眸中晕开潋滟春色。
愉悦的心情冲散了对神明天生的畏惧。
他踩着玉阶,靠近救赎了他无数次的神灵。
北灼言立在弗清念身前,未等她抬头去看他,他先一步半跪下来。
神明高高在上,生来就该俯瞰一切。
所以他俯身,他仰望。
北灼言执起云纹广袖下的手,虔诚吻上她的指尖。
他是罪人。
他妄想亵渎神明。
“念,帮帮我。”
“我不记得了,我不记得我们的过去。”
“你帮帮我,好么?”
神明静默如雪,指尖在他掌心发凉。
许久,她轻声开口:“若过去不似你想的那般美好......”
冰蓝色的眼眸终于望向他,里面盛着北灼言看不懂的光影。
“你还会选择记起来么?”
北灼言怔了一瞬,随即低笑出声,他仰头望向她,金眸里映照着执拗。
“会。”
与她有关的记忆,他想全部记得。
弗清念长睫微颤,终是抬起手,玉白指尖轻点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