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一方都是一方主宰。

最起码，北境，东域的修士就无法阻拦。

云无极四人见他没吭声，以为他心有芥蒂，怀疑他们相互勾结联合，意欲不谐，纷纷心头一沉，相互对视一眼，雨婷皱眉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其余三人摇头打断，最后只能翻着眼，闷哼一声，没了言语。

对此，楚墨白也没理会，自顾自的想着自己的心事向前走去。

就这样，五人前后交错的走向了密林深处。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当眼前的世界渐渐开朗，楚墨白看着眼前这巍峨磅礴的巨大白城，以及那矗立在白城外，对他翘首以盼的诸多身影，猛地一僵。

“这是……”

这是一座盘卧在密林中，高百丈，宽无沿的白色巨城，通体白玉流光，城内林立无数琼楼雕阁，在天边阳光的印射下，闪烁着璀璨的玉芒。

而在城的中心，一座玉宫匍匐而立，好似一只蠢蠢欲动的巨兽，那林立的宫墙玉殿，繁花锦雕，让人看的目眩神迷，难以自持。单单盘卧在那里，一股不动而威的压力便扑面而来，尤其是那中央大殿外负手矗立的千丈玉雕，更是让人心颤。

那是一个男子，一个剑眉星目，身披黑白云纹袍，目光深邃而桀骜的男子雕像，面北朝南，负手而立，黑白相间的琉璃晶玉在天空暖阳的印射下散起淡淡云雾，将其身影隐隐遮蔽，为这栩栩如生的玉像凭添一抹虚无缥缈的冷氲。

“白夜天都属臣，小医官莫语嫣，携莫家全体弟子，参见少帝！”

兀的，一声清脆的娇喝惊起，楚墨白从那雕像身上收回目光，循声望去。

那里，莫语嫣一身黑白云袍，当先而立，手浮一块前黑后白的玉令，向他款身行礼。

其身后，无数身着黑白云袍的身影错落有致的跟随，为首的，是三位曼妙玲珑的女子。

“白夜天都治下，昔年云翳仙子后孙云薇薇，携云家全体子弟，参见少帝！”

“白夜天都治下，昔年雨皇后孙雨沐，携雨家全体子弟，参见少帝！！”

“白夜天都治下，昔年妙玉天尊后孙林妙妙，携林家全体子弟，参见少帝！！！”

“吾等后嗣遗臣，参见少帝！！！”

轰！

下一刻，当躬立在楚墨白身后的云无极四人散开，站在各自家族前方，此间除款身而立的四女之外，尽皆单膝跪地，向僵立在他们面前的楚墨白轰然允诺。

此间天地，瞬息巨震！

…

黑白相间的云峰之上，一名头戴黑白玉冠，披散长发的男子负手虚立，身上的黑白云纹袍随风飘荡，如玉含星的剑眸扫视脚下四方，嘴角含笑，眼带桀傲。

其脚下，无数人垂首躬立，人群绵延成海，涟決四方，天空冷雨纷落，化作淡淡流光浇绕，天地一片萧寒。

“神州北域云顶天宫宫主云薇薇，携麾下所属，参见少帝！”

“神州南域林氏一族族长林妙妙，携南域全体修士，参见少帝！！”

“神州东域雨族一脉雨樱，携雨族全体族人，参见少帝！！！”

“吾等，参见少帝……”

眼前一幕与记忆中的画面重叠，看着眼前单膝伏跪于地的众人，楚墨白目光涣散，久久失神。

眼眶隐隐发红。

“你这又是何苦呢。”

良久，一道干涩中带着泣音的低语打破了此间动荡不休的沉寂，人群首位，莫语嫣嫣然一笑，缓缓起身，宽身来到他面前，抬手轻抚他的脸颊，柔声低语。

“跟她们相比，我们才是你的亲人，你真正可以依靠的亲人……”

“千年的沧海桑田，纵然有人已经烟消云散，但只要传承不灭，我们便永远与你相随，就像当年那样，站在你脚下，仰望你的身影，追随你的脚步，死战不退。”

“吾等死战不退！！”

“死战不退！！！”

话落，素手一定，在身后山呼海啸的吼声中，顺势滑落在他垂落在身侧的右手中，微微一握，转身昂首一笑。

“帝君，欢迎回家！”

楚墨白震动，被她牵引着，拉扯着，走过跪伏在地的众人身边，穿影过缝，走入了那白玉浇铸的巨城内。

城中心，那座负手而立的黑白人像负手而立，身上的黑白云纹袍随雾隐现，那如玉含星的剑眸垂视四方，嘴角含笑，眼带桀傲。

与他记忆中的那一幕，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