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东域人躲不过,反身抵抗,却被更多的利刃劈砍砍翻在地,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倒在了血泊中,那无神的眼眸中,带着浓浓的不甘与眷恋。
“住手!”
当场面逐渐失控,开始大面积爆发时,一道怒喝猛地在众人头顶炸响。
杀红了眼的南疆人一顿,抬头看了过去。
那里,白菲菲脸色铁青的对他们怒目而视,双眸泛红。
她身后,月无蕸一众也是脸色难看,一言不发的寒声而立。
“是敕天院的人!”
“难道,邪尊来了?!”
“我们有救了,我们有救了!”
兀的,那在血泊中挣扎的东域人开始欢呼了起来,看向月无蕸等人的目光,带着浓浓的希翼。
只是,人群中一道幽幽低叹的响起,将他们的脸色猛地凝固。
“有……救?”
“但愿吧……”
似乎想到了什么,众人脸色一暗,眼中燃起的光芒,渐渐暗淡。
“唉……”
同时,看到几女,南疆众人不吭声了,垂下了手中染血的刀剑,他们面前,前来逃难的东域人怕了,颤抖着后退,与那些隐隐杀红了眼的南疆人拉开了距离。
随后,随着喊杀声消泯,此间空出了一条宽数丈,左右无沿的血道,横隔在两人中间,鲜血弥漫在两方之间,像是一条无法跨越的横沟,将两方推向各自的世界。
气氛,一时压抑。
月无蕸站在半空,看着脚下这泾渭分明的人群,眉头大皱。
那看向血道之外的目光,带着浓浓的惊悸。
那里,无数面容憔悴,衣不蔽体的人缩立,隐隐外露出来的身体上还有着淡淡的脓包焦皮,那是火灼留下的痕迹。
一些修士更是气息涣散,呼出的气息将面前的虚空烤灼扭曲,微睁的眼底燃着淡淡火丝,看的人心惊肉跳。
白菲菲脸色涨红,双眸氲泪,身体发抖,却死咬着牙一声不吭。
“救救我们……”
兀的,有人开口了。
那是一个身着粗布麻衣的凡人。
一个满身焦黑,流着暗红脓血的中年汉子。
一手环抱着一个面皮烫红的稚子,一手背着一个奄奄一息,被火烧伤了面容的妇女,佝偻着身体,对着月无蕸一众不停弯腰叩拜,乌漆麻黑的国字脸上满是祈求。
“求求你们,有什么仇,冲我来。有什么债,我来还。还请你们救救我的婆娘和孩子,她们快死了。”
说着,他将怀里的稚子,背上的妇人小心翼翼的放在了面前,跪地叩首。
不一会儿,他面前的地面便磕出了一个巴掌大的血坑。
“还有我,我也是,求求你们,看在冰火仙子的份儿上,给她们一条生路,她们只是普通的老弱妇孺,不是什么高来高去的大人,没什么隐患的,有什么我们来还。”
“对,让我们来还,请救救她们,求求你们!”
也许是感觉到了众女的不忍,也许是看到了她们身前的白菲菲,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哭喊,将身上,怀中的人放在了眼前,不停叩首跪拜,鲜血晕染的污面上满是哀求与希翼。
半空中,白菲菲张了张嘴,但在话起的那一刻咬住了牙,不停眨着通红的眼眸,舌头在唇底转了转,捂着嘴转过了头,微微有些气短。
一旁,柳魅儿一众也是不住舔着有些干涩的嘴唇,眼眶泛红,将目光看向了月无蕸,带着不忍。
稍远处,狼王垂首沉目,避开了目光。
渐渐的,此间再度沉寂了下来。
没有人开口,就连那些对着他们横刀相向的南疆修士也不由自主的垂下了手中的利刃,错开了目光。
只是,有人似乎想起了什么,在气氛压抑到冰点之际,开口了。
“你们当初可曾放过我们?”
那人吸着鼻子,红着眼哑声嘶语,而一句话,让有些蠢蠢欲动起来的东域人僵在了原地。
尤其是混迹在人群中的西岭修士,面带尴尬,脸色躲闪。
此间,一时沉默。
但,跪在地上的男人们忍不住了,这些大人们的世界他们不懂,他们只知道,过了眼前这条血线,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就有希望了。
所以,有人悄悄磨蹭了起来,小心翼翼的避开众人的目光,将怀里的人推进了那条铺满残肢断臂的血路中,推着她们的后背,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