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漂着陈家老宅的青砖粉末;林夏握着的断缘之刃,刀鞘内侧刻着的族谱页码,正好对应陈默床垫里缺失的那几页。
子夜的钟声从祠堂传来,不是金属声,而是“火种号”的警报音变调后的尖啸。横梁上的朱砂葬仪图突然活了过来,图中穿蓝布衫的祭品撕下自己的脸,露出张属于张雷的面容,而祭品的胸腔里,那颗搏动的黑色心脏上,七十二道裂痕里渗出的不是血,是“火种号”的燃油,正顺着图中的河流,流进宇宙暗物质网络的节点里。
雨还在下,只是雨滴落在地上,溅起的是银色的星尘。张雷看着自己掌心与陈默重叠的血纹,突然明白陈默意识投影的真正含义——所谓“终焉的集合点”,从来不是某个遥远的祭坛,而是每个文明最眷恋的“故乡”。就像此刻,他手腕上的血纹正与老宅的地基产生共振,而“火种号”的黑匣子,早己化作地窖里漂浮的指骨,指节上刻着的星舰编号,末尾多了两个字:陈默。
阁楼的人骨书签突然首立起来,骨头上的齿痕张开,吐出半张泛黄的纸,是陈家的族谱续页,上面用星尘写着张雷的名字,名字下方的死亡日期,正随着终焉核心的微弱跳动,一点点从模糊变得清晰。堂屋供桌上的黑色心脏突然加速搏动,墙缝里伸出的手越来越多,有的戴着机械族的合金手套,有的缠着灵族的圣树藤蔓,而最前面那只手的手腕上,戴着块熟悉的怀表——是张雷父亲留下的遗物,表盖内侧刻着的“守护”二字,此刻正慢慢被血纹覆盖,变成“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