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膳后,卫昭容与窦书遥一同看历年账本。
她早就发现府中账本有问题,与窦书遥共同商议了许久。
去年年末,府内入账的银子比前年少了五百两,账本被人动了手脚,若不是两人细心检查,根本不会发现。
账房先生很快被叫了过来。
“侯府亏空五百两银子,你这账是怎么做的?”
账房先生老丁一脑门子汗:“老夫人,账本没错啊,老奴是按照收支记的账。”
明面的账单的确看不出问题,可一旦与前几年的账对比,问题就很明显。
五百两,足够侯府整整一年的开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老侯爷去世那年,葬礼办得风光,用了很多银子,可整体收入依旧比去年高,所有账从你手上走,你说不知道?”
“老丁,你在侯府账房多少年了?”
老丁擦了擦额间的汗:“二十二年。”
“这么多年了,有点可惜。但,侯府不养吃里扒外的人,你最好老实交代。”
老丁扑通一声跪下,不停求饶:“老夫人,我说,我全部说。求求您,不要让我走。我家小孙子今年刚满三岁,但得了肺痨,医药费高昂。我这是不得己,才动了歪心思,老夫人,求您饶了我吧。”
“老丁,你家里有困难跟我说,我可以帮你,但这并不能成为你做假账的借口。”卫昭容不为所动。
世间可怜人太多,她又不是菩萨转世,不会普照每个人,更何况这个人还贪污了侯府银子。
“你且好好交代,到底在哪些账目做了手脚。”
老丁的汗,顺着下巴滴答滴答掉落在地,他颤着声回答:
“侯府每月采买账目,多了……多了一笔运送费。”
窦书遥立刻翻开账本查看,果然,每一笔采买账目里面都有运送费。
“京城的铺子送货,无需运送费。”
说完,老丁哐哐磕头:“老夫人,求您饶过我吧,家里的小孙子生病,每日都要很多银子,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卫昭容面色冷峻,说:“先把老丁关押在柴房。”
齐嬷嬷立刻吩咐人去办。
等人都走后,窦书遥说:“母亲,老丁没有说实话,运送费加起来一年不足五十两,远远不到五百两的数额。”
卫昭容点头:“我当然知道,背后还有人做了手脚。所以我没有报官, 等我揪出幕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