昇惊得连连后退。
“你疯了?这么多!”
他一年的俸禄才二百六十两,不吃不喝五年,才能攒到一千三百两。
这么多银子,给沈天赐那个赌棍擦屁股,白花花的银子打了个水漂,连响都不响。
“夫君我知道错了,是我鬼迷心窍,才贪了府中的银子。但是,二房的月例和你的俸禄我没动,全都留着呢,留给我们的儿子用。”
沈枝枝捂着肚子,拿还未成型的胎儿当挡箭牌。
她在赌,赌谢昇在乎孩子。
他急需要一个嫡长子。
沉默,长久的沉默。
谢昇沉默的每一刻,对沈枝枝都是无尽的折磨。
沈枝枝不敢哭,憋得全身发颤,眼冒白光,几乎昏死过去,谢昇终于说话了。
“让沈府还,明天就还回来。”
“父亲母亲若是有银子,又怎么会向我开口,沈府没银子。” 沈枝枝哭着说。
“你——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替他们开脱。没银子就卖房卖地卖铺子,不管怎么样,凑足一千三百两。”
沈枝枝张张嘴,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沈府能卖的全都卖了,就剩沈家老宅留着,这是要留给沈天赐娶媳妇儿的呀,总不能把老宅卖了。
沈家就这一根独苗,她身为姐姐当然要护着他。
沈枝枝之所以撺掇谢昇争爵位,有一半也是为了沈天赐。
谢昇继承爵位,她就是侯府的当家主母,库房任由她进出,用银子更方便。
以后她还要准备银子让沈天赐娶亲。
原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可卫昭容在某一天突然变了个人似的,拿走了她的掌家权,又把库房账本交给窦书遥管理,足见重视和偏爱。
沈枝枝只恨窦书遥故意与自己作对,可并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任何不妥,为了娘家弟弟,她的命都可以豁出去。
“夫君,你知道的,沈府不是大富大贵人家,家中除了老宅,财产寥寥无几。天赐他还小犯错误理所当然,夫君,你胸怀宽广,就原谅天赐一回吧,求求你了。”
谢昇摇头:“不行,让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