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两步,便听见身后传来花瓶碎裂的声音。
然后一声惊呼传来:“夫君,你的手流血了,府医,快叫府医。”
严守泰没有回头,他的任务己完成,等银子入库登记,顺利完成老夫人交代的第一件事,便给新差事开了个好头。
屋内,沈枝枝心急如焚,她颤抖着双手给谢昇包扎,可仍止不住手掌流血的势头。
“夫君,夫君,你忍一忍,府医很快就来了。”
沈枝枝满眼泪水,最近几日她的泪几乎就没停止过。
谢昇靠在椅背上,闭上眼。
手掌伤口的疼,不及他心口疼的万分之一。
很快,府医拎着药箱来了。
谢昇的掌心被碎裂的花瓶割出一道长口子,好在伤口不深,养几日便可。
府医开了药,叮嘱受伤的手千万别碰到水,不然伤口发炎,很难愈合。
开完药,府医收拾好药箱,踟蹰在原地没有走。
“府医,还有何事?是不是夫君的手有问题?”沈枝枝问。
“不是。”府医面露为难,咳了咳嗓子,垂下头说:“二爷,二夫人,出诊费麻烦结一下。”
“什么?”沈枝枝一脸懵,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咳,就是,出诊费和药费,麻烦结一下。”
谢昇死死盯着府医:“你再说一遍,要什么?”
府医寒毛竖了起来,声音越来越低:“老夫人说,您己与侯府分家,虽说暂时分家不离府,但一切开支均分开算。我是侯府的府医,给您出诊,自然要出诊费的。”
“……”
“……”
沈枝枝气得快要心梗了,就在她下意识又想喊“府医”时,想起还需付出诊费,心梗更严重了。
她指着府医怒骂:
“你们是不是欺人太甚,这才不过短短一天,就这般狗眼看人低。”
昨天之前,她还是明德侯府的二夫人,才一天而己,府医就踩到她头上来了。
“二夫人息怒,我并非此意。算了,这次就当我最后一次替二爷看病,往后,您若是嫌我碍事,可以去府外请大夫。”
府医拎起药箱,转身离开了曲阳院。
二房夫妻脸色五彩纷呈,谢昇呆坐在椅子上。
他还没做好正式分家的准备,可现在,不得不面对事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