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沈母让沈枝枝想办法拿出一百两银子,沈府如今连下人都养不起了,需要一百两救急。
信中从头到尾,没有问过一句沈枝枝的身体,她在沈家人眼中不是人,而是免费的钱庄。
凭借空口白牙,随时随地支取银两,没有利息,更不用归还本金。
沈枝枝眼角掉下一滴泪,觉得这封信在把她往死里逼。
选择谢昇,还是沈家。
本就是要命的题。
她想两手抓,但再也不可能了。
最后,沈枝枝把信藏在枕头下,第一次没有给沈夫人回信。
不是她不想,而是她做不到。
她现在连床都下不了,到哪儿给沈府弄一百两银子。
沈枝枝绝望地闭上眼。
曲阳院收到了沈府的信,谢昇比沈枝枝更早知道。
信他拆开看过之后,又封上,看似原封不动地送给沈枝枝。
夫妻之间的信任,早就荡然无存。
分家后,谢昇就必然悟出一个道理,谢府今后发生的每件事,他都要知道,绝不允许旁人觊觎他的家产,暗中动手脚。
沈枝枝不知道,她的丈夫早就变了,谢昇对沈府的不满,己经到达了顶峰。
另一边临水阁,进进出出的人忙碌一天,黄昏之后,几辆大马车带着东西离开了明德侯府。
谢婉宜在暗红的残阳下,低着头,没有看侯府最后一眼。
她不知道自己下次回侯府是什么时候,也许永远不会回来了。
她的不甘,她的心高气傲,她的刁蛮任性,被吞噬得一干二净。
———
谢婉宜搬走,二房又如鹌鹑般安静,侯府安宁了不少。
董先生选了三个学生前往国子监参加比试,其中便有谢澜。
谢昱因为分毫之差,输给了另一个同窗,未能获得名额。
不过他一点都不伤心,反而替谢澜高兴。
参加比试的前一天晚上,卫昭容与谢澜长谈。
“澜儿,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此事事关重大,你千万要保密,不管谁,都不可泄露。”
听见卫昭容这么说,谢澜立刻坐首了身体:“母亲请说,我一定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