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静静地喝完汤,谢婉柔拿出早就绣好的荷包。
“送我的?”江月临欣喜。
“嗯,里面加了沉香,你闻闻看,喜不喜欢?”
江月临低头嗅了嗅,果然清香。
“嗯,好闻,你是不是在里面加了药草和干花?”
谢婉柔没想到他竟然能闻出来:“是的。”
“好闻,好看,我很喜欢。”
江月临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荷包上精致的祥云,嘴角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下去。
谢婉柔抿嘴轻笑,转身去收拾碗筷。
忽地,江月临突然开口:“婉柔,等我办完手中的案子,就去侯府提亲。”
哐当。
谢婉柔手中的碗掉在桌上。
她手忙脚乱地扶好碗,局促地转身:“你说什么?”
江月临看着她,眼底满是真诚:“我想娶你,和我成亲好不好?”
谢婉柔垂着头,两只手交握,大拇指用力掐着虎口。
“我是和离妇,这样的身份……”
“我不在乎。”江月临打断她,眼神坚定:“我一点都不在乎,因为我喜欢的是你。”
你是你,与你的经历无关。
况且,因为那段经历,江月临更加怜爱她。
她本该被托在掌心,用爱意灌养。
雷烈山差点养死了她,没关系,以后江月临会拿整条命护着她。
谢婉柔的心抵在嗓子口,酸胀无比,可酸中又带着无法忽视的、汹涌的甜。
她唇瓣轻颤,过了许久才发出声音:“你是认真的吗?”
真心一旦交出去,就任由对方处置。
对方可以捧在手心,灌养爱意,也可以抛之弃之,跌落尘埃。
“我对天发誓,我说的每个字都是认真,如有半句谎言,天打五雷轰。”
难以想象,清风霁月的江大人,会为一名女子真诚又低微地发毒誓。
谢婉柔怎么可能不动容。
这些日子,江月临的种种的举动,都在表明真心。
只是她因为曾经的经历,变得不自信,习惯把对未来的期待放得很低,因为这样就不用害怕失去。
从没得到过,就不惧怕失去。
患得患失的日子,太过昏暗,她不想再陷进去。
可是,现在对面的人是江月临。
他的品性,他的为人,他的真心,谢婉柔早就感受到了。
等待谢婉柔答复的时间,一点一滴,变得异常煎熬。
江月临参加殿试都没这么紧张过。
他心中有无数设想,可依旧比不上谢婉柔亲口一句话。
江月临喉结上下滚动,长睫微颤:
“婉柔,我想娶你,你愿意吗?”
谢婉柔鼓起勇气看他:“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