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经到了。

是时候，该从这群早己被驯服的羔羊之中，挑选出那第一只，也是最肥美的一只，来作为他神国降临凡间的第一份祭品了。

他的目光，缓缓地、淡漠地从台下那一张张充满紧张和期盼的脸庞上扫过。

从那贪婪的华尔街寡头，到那绝望的中东王子，再到那同样充满渴望的东方商业巨擘……

最终，他的目光，定格在了人群的最前排，那个穿着一身最得体的、充满古典韵味的英式贵族礼服，脸上虽然也同样充满渴望，但眼神深处却还保留着一丝属于传承了数百年古老家族的骄傲和体面的白人老者身上。

他，就是柳媚儿的【神之审判庭】为林凡所筛选出的，最完美的第一个“使徒”的人选——大英帝国最后的蓝血贵族，掌控着整个欧洲近半个世纪金融命脉的哈灵顿公爵。

林凡看着他，缓缓地伸出了自己那根代表着神之拣选的、修长的手指。

然后，用一种充满神圣和恩赐的、不容任何凡人所质疑的口吻，缓缓地、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

“那个来自日不落的古老灵魂。”

“上前来。”

“你的心中，虽然也同样充满了凡人的贪婪。”

“但，我也同样在你的身上，看到了一丝比其他人要更加纯粹的、对于家族和荣耀的信仰。”

“所以，”

“我决定，将我的第一份恩赐，赐予你。”

轰！

当林凡这充满最终裁决意味的神谕落下时。

那位年迈的、一向以优雅和矜持著称的哈灵顿公爵，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苍老脸庞上，瞬间就爆发出了一阵如同孩子般得到了最心爱玩具的、充满极致狂喜和不敢置信的巨大光芒。

而他周围，那些同样来自欧洲的古老贵族们，则不约而同地向他投去了充满无边嫉妒和羡慕的目光。

他们知道，从这一刻起，哈灵顿这个老家伙，和他背后那本己是日薄西山的古老家族，将因为得到这位来自东方的神秘神明的垂青，而再一次，重新屹立于整个欧洲的权力之巅。

***

**神殿的后台，一间更加私密的、充满宗教般肃穆气息的“忏悔室”里。**

哈灵顿公爵，这位在外界跺一跺脚就能让整个欧洲的金融市场都为之颤抖的顶级大人物，此刻却像一个最卑微也最虔诚的信徒，浑身剧烈地颤抖着，跪在了林凡的面前。

“神……神啊！”他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激动而变得无比嘶哑，“感谢您！感谢您的垂青和恩赐！”

“我……我愿意为您献上我所有的财富！我愿意将我家族所有的收藏品都……”

“嘘……”

林凡却对他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他看着眼前这个己经被他彻底攻破了心理防线的第一个“使徒”，脸上露出了一个魔鬼般的、充满玩味的微笑。

“哈灵顿公爵，”他的声音很轻，却又充满了一种不容置喙的冰冷，“我说了，我不需要你那肮脏的、充满凡人欲望的金钱。”

“我需要的是你的信仰。”

“是你和你背后那传承了数百年的哈灵顿家族，对我，对我未来的神国，那毫无保留的、绝对的忠诚。”

他看着哈灵顿那张充满困惑和不解的苍老脸庞，缓缓地说出了他那真正的、充满魔鬼诱惑的价码。

“我要你，成为我在整个欧洲的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使徒。”

“我要你，利用你家族那遍布整个欧洲所有权力圈和金融圈的庞大网络，为我，为我们的【永生殿】，去传播‘神’的福音。”

“去为我筛选和收割更多、更虔诚也更肥美的信徒。”

“我要你，将你和你家族，在过去的数百年里所积累的所有关于这个世界最黑暗也最真实的秘密，都毫无保留地，作为你献给我神国的‘什一税’。”

“而作为回报……”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神明般的、充满无上恩赐的弧度。

“我，将赐予你……”

“一个可以让你亲眼见证你那古老的家族，在我的带领下，再一次君临整个世界，甚至走向永恒的……”

“生命。”

面对这充满魔鬼诱惑和神明恩赐的终极选择。

哈灵顿公爵那颗苍老的心，再也没有任何的犹豫。

他用尽了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将自己那高贵的、在过去的近百年里从未向任何人弯曲过的头颅，深深地、重重地磕在了那冰冷的、由不知名黑色金属打造的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