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完全全地崩塌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难以置信的羞辱感。

她感觉自己穷尽一生心血建立的那座圣洁无瑕、不容任何凡俗玷污的科学神殿，正在被眼前这个东方男人无情地玷污和亵渎。

他所用的，是一种她无法理解、也无法抗衡的神学，一种关于绝对力量的神学。

“你……说什么？”伊芙琳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微不可查的颤抖。

她几乎怀疑自己的听觉系统出现了故障。

自她以里德之名执掌那庞大的科技帝国，成为新时代力量的代表以来，从未有人敢以如此傲慢的姿态对她说话。

林凡却仿佛没有看到她眼中的风暴，依旧保持着那种风轻云淡的、仿佛前辈在指点后辈般的玩味微笑。

他将茶杯轻轻放回桌面，发出“嗒”的一声轻响，那声音在死寂的露台上，却如同重锤敲击在伊芙琳的心脏上。

“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林凡身体微微前倾，双肘支在桌上，双手十指交叉，构成一个稳固的塔形。

这个姿势，让他看起来更具压迫感。

“伊芙琳博士，你很聪明，也很强大。”

“你的科学神教，在未来的世界格局中，无疑会占据一席之地。”

他话锋一转，声音陡然变冷：“但是，你要明白，占据一席之地和制定游戏规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

“温斯顿，是旧世界的棋子。”

“而你，伊芙琳博士，在我眼中，同样是一枚棋子。”

“一枚很有价值，很有趣，但终究还是新世界的棋子。”

“你！”伊芙琳的身体因为愤怒而绷紧，她身边的空气温度骤然下降，桌上的蒸馏水杯壁上，瞬间凝结出了一层细密的白霜。

这是她力量失控的先兆。

“我什么？”林凡的笑容愈发玩味，“你以为凭你所掌握的那些技术，那些所谓的可控核聚变、基因编辑、人工智能军队，就能与真正的神平起平坐了？”

“博士，你的眼界，还是太局限于人类的范畴了。”

“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一个更大的笼子里，建造了一个更精致的鸟笼而己。”

他看着伊芙琳那双燃起冰蓝色火焰的眼眸，那是一种足以让任何一个国家的最高领导人见了，都会从灵魂到肉体都为之颤栗的、名为战争与毁灭的火焰。

“你很愤怒。”林凡平静地陈述着事实，“愤怒源于你的骄傲被践踏，源于你的认知被颠覆。”

“这很正常。”

“每一个时代交替的时刻，旧有的神祇，总会因为无法理解新神的力量而愤怒。”

“就像古希腊的泰坦，面对奥林匹斯众神时一样。”

“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林凡收起了笑容，神情变得漠然，如同真正的神明在下达最后的通牒。

“第一，你可以现在就对我出手。用你引以为傲的力量，来验证一下我的话，究竟是狂妄自大，还是陈述事实。当然，我得提醒你，后果自负。这片美丽的日内瓦湖，或许会成为你科学神殿的第一座，也是最后一座坟墓。”

“第二，”他的目光变得深邃，仿佛能洞穿未来，“接受你的位置。作为我的代行者，去执行我的意志。作为回报，我可以让你看到一个你从未想象过的、超越科学尽头的世界。并且，那份战利品，我可以分你三成。不是作为盟友，而是作为我对一个有能力的下属的赏赐。”

“你在找死！”伊芙琳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她周身的气流开始变得狂暴，露台上的玻璃酒杯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她体内的能量，如同即将爆发的超新星，己经积蓄到了临界点。

林凡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中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反而带着一丝期待。

仿佛在期待着一场能够让他稍微提起点兴趣的余兴节目。

他知道，言语的交锋己经结束。

接下来，将是新神之间，最原始、最首接的力量碰撞。

而这场碰撞的结果，将真正决定他们之间未来关系的走向，是彻底的毁灭，还是主与仆的臣服。

露台之上，杀机凛然。

一场足以改变世界格局的神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