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他端起酒杯,却没有喝,只是欣赏着杯中光影的流转,下达了他在这片新猎场的第一道指令。
“现在,给你那位堂弟打电话。”
陈天阳闻言,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他抬起头,脸色惨白如纸:“爷……您的意思是……”
林凡的目光终于从酒杯移到了他的脸上,那眼神中的随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容置喙的冰冷:“告诉他,今晚,他的‘天上人间’,我包场了。我要在那里,为玄龙会的朋友们,尤其是那位高贵的‘姬武士’大人,举办一场别开生面的‘欢迎晚宴’。”
“欢迎晚宴”西个字,他说得格外清晰,字里行间透出的恶意,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几度。
陈天阳如遭雷击,他明白,这根本不是什么晚宴,这是一封递向整个东京地下世界的、用鲜血写就的战书!而他的堂弟,他的家族,就是那个用来传递战书的、注定要被牺牲的信使!
他想求饶,想说这会毁了陈家,可当他对上林凡那双眼睛时,所有的言语都堵在了喉咙里。那双眼睛告诉他,他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他存在的唯一价值,就是执行命令。
“是……是!小的……遵命!”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在林凡的示意下,陈天阳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他一连输错了三次密码,才终于解开了锁。他找到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深吸了一口气,却怎么也按不下去。
林凡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种无声的压迫,比任何斥责都更具威力。
终于,陈天阳闭上眼睛,按下了通话键。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背景是震耳欲聋的音乐和男男女女的喧嚣笑闹声。
“喂!谁啊?不知道我很忙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极其不耐烦的、带着几分酒意的年轻声音,正是他的堂弟,陈天佑。
“天佑……是我,天阳。”陈天阳的声音干涩沙哑。
“哦?天阳哥?稀客啊。”陈天佑的语气轻佻,带着一丝嘲讽,“怎么?在港城混不下去了,想回东京投奔我?我可跟你说,我这儿不养闲人,想来可以,从服务生干起。”
陈天阳没有心思理会他的讥讽,他压低声音,急切地说道:“天佑,你听我说,现在,立刻,马上!把会所里的所有客人,不管是谁,都请出去!清空场地!”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爆发出夸张的大笑:“哈哈哈哈!陈天阳,你他妈是不是疯了?还是喝酒喝傻了?清空场地?你知道我今晚招待的是谁吗?住友商事的高桥部长!还有玄龙会旗下‘樱井组’的若头!我把他们请出去?你信不信明天我就被人沉到东京湾喂鱼了?”
“这不是开玩笑!天佑!这关系到我们整个陈家的生死存亡!”陈天阳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陈家的生死存亡?就凭你?”陈天佑嗤笑一声,“行了行了,别在这发癫了,我没空陪你玩。挂了!”
“别挂!”陈天阳绝望地喊道。
就在这时,一只修长的手伸了过来,从他手中接过了电话。是林凡。
林凡将手机放到耳边,用一口流利到无可挑剔的、带着京都口音的优雅日语,微笑着说道:“请问,是陈天佑先生吗?”
电话那头的陈天佑明显愣住了,这口纯正的、贵族气息十足的日语,让他一时间有些发懵。他下意识地放低了音量,恭敬地问道:“是的,我是。请问您是哪位?”
“我是你堂兄的一位朋友,林凡。”林凡的语气温和得像春风,“是这样的,陈先生。今晚,我想借用您的‘天上人间’举办一场私人宴会,时间有些仓促。所以,能否请您在一小时之内,将场地清空?所有造成的损失,以及今晚的营业额,我会双倍补偿。”
陈天佑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这人是谁?好大的口气!双倍补偿?银座顶级会所一晚上的流水可不是小数目。但对方那不容置疑的语气,以及那口流利的日语,让他本能地觉得此人来历不凡。
他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问道:“这位……林先生,非常抱歉,今晚的客人身份都比较特殊,恐怕……不太方便。”
“哦?是吗?”林凡的笑声透过听筒传来,依旧温和,却让陈天佑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有多特殊呢?比玄龙会的第九代总长,渡边雄先生,还要特殊吗?”
“什么?!”陈天佑失声惊呼,他感觉自己握着电话的手心,瞬间就湿了。
“我今晚的宴会,就是为渡边先生和一位更尊贵的客人准备的。”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