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的点滴闲情,幽然响起一阵婉和的琴音,丝丝缕缕,轻柔地晕开。
候在清寻居外头的侍卫蓦地抬了头,相互对视一眼,正想着进里边查看,握剑之际听得前方有脚步声响起。“下去罢。”
侍卫见是他,忙颔首退下。
那人一身紫袍,执伞立在雨中,不用言语,便能感受到几分外露的令世人臣服的尊贵。面无戏色,是万万不能忤逆的人。
油纸伞转过半圈,执伞人依旧是初时的动作,望着清寻居的门院,似是在凝神细听,又似忘了自己杵在门口已有些时辰。
“殿下。”婢子唤了声。
那人身形微顿,回身望了眼打断他的婢子,略一思量,退了相府的婢女,步上门前短阶,推门入里。
院中最引人注目的,仍是那片竹林。朝阳细听了听,辨别了琴音的源头,眉眼落进几些欢喜。
是他当日随手弹奏的一曲,虽然间隔了三两个不准的跳音,然而一遍就将其记了个大概,那小丫头竟有几分天赋。
望着细雨飘摇中更显青绿的竹林,心中那一抹不安被渐渐抚平。
又或许,她能与他共渡风浪也说不准。
西澜那边,怕是要生出些事来,而聘礼既已到北齐,她在北齐的时日的确该倒计了。在她未到西澜之前,他可能得提前回趟西澜。
朝阳舒了口气,想不出更好的法子。
“三皇子?”
朝阳看向从林中出来的婢子,点了点头,问她:“你家小姐何时出来?”
“奴婢不知,”青梨福了福身,又道,“小姐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奴婢便想着去寻件披衣来,正巧出了林子见着三皇子。”
“如此甚好,莫让她着凉了。”
青梨见三皇子转身欲离去,不解地问:“三皇子不进去吗?”
朝阳透过油纸伞看了眼阴沉的苍穹,听着林中不曾停歇的琴音,道:“不了。这几日,让她安心待在府中,若不是非出不可,莫允她出去。”
青梨应了声“是”,再抬头时只瞧见门院口飘起的一小块袍角,怔了怔。
秀眉紧紧地蹙起来,回想与往日有些不同的三皇子,脑袋打了结。
三皇子莫不是知晓小姐不安分的性子,要给她下禁足令?
很快她就自行挖了一段缘由来,把三皇子的命令当做是忧心小姐“逃婚”。小姐先前一口一个地念着三皇子的名字,摆明儿是两人闹了不愉快,现今三皇子要是再见赌气的小姐,怕失了自己的面子,索性就不见她了。
别人她就说不得了,那自家小姐脱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