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得似自言自语的问询:“那小子看上的女子,可是自小失恃?”
“奴才愚钝,对北齐右相之妻知之甚少。”英悟惭愧地埋低了头,恨不得找个地洞给钻下去。
要说像他这么个耳听八面的内侍,早前得知三皇子去北齐求娶了人右相千金联姻的事,马不停蹄地打通各宫的大丫鬟太监去宫外听了风声,却是单单只得了些表象消息。他是寻思着圣上会同他话话三皇子的婚事,左右打听些消息来有备无患,未曾想那北齐右相之妻的名字家世半分也探不到。
这思来想去的,便连他也觉着这中间定有蹊跷。
英悟又埋着头思忖了会儿,才将其中奥妙讲与圣上听。
西澜王看了眼一本正经的英悟,余光瞥见那盆颤枝的金盏,半晌未语。也不知过了多久,低头瞧了眼御案上的信帛,将信帛原封不动地装回去,递与英悟,示意他丢到金绿绣纹云烟炉里焚了。
英悟也不问,照着圣上的意思做了。
“去把文书的帖子拿来。”
英悟一听,乐了。把炉鼎那几处碎纸悉数捣进暗火里,小跑着去一旁的隔架上翻圣上要的东西。
西澜近日并无大事,昨日南灵的使臣献完金盏便离宫启程南灵了。算来算去,圣上发文书大抵是要同北齐盟约联姻之事,换言之,圣上这是准了三皇子娶北齐相女为皇子妃了。如此一来,圣上与三皇子的关系到底是向前迈了一步。
“你近日办事倒不如往日利索了。”西澜王轻咳一声,哪能看不出英悟的喜悦,明里作势吓他一吓。
这被人瞧出心思的帝王可不是个好帝王,西澜王寻思着是否该换一换眼前那个兀自揣度圣心的内侍了。
“奴才……奴才前些日子偶感风扇,身子尚未恢复如初,行动有所不便,还望圣上开恩,准许奴才好利索了留在圣上身侧,以防……以防小人。”英悟眼睛一亮,从纸堆里抽出写文书专用的青光色帖子,一边将帖子整干净了放到御案上,一边谄媚地应道。
英悟说完,似有知有觉地后退一小步,做出唯恐感染圣上风han的样子,低着头不再言语。
西澜王只看了他一眼,便知他的用意。叹了一口气,宽慰道:“你这般劳心记挂着孤,孤甚感欣慰。”
“明日你带着孤的口谕走趟礼部与钦天监,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