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地上已跪了他的一个影卫。
“来之何事?”
“细柳生变。”
“如何得知?”朝华蹙了蹙眉,继续问道。
先前他便有所察觉,今日不想却是从他手下传了上来。
“安插在国色天香的线人得了确切的消息,从北齐赶往属下处,”影卫略一顿,“请主子明示。”
朝华垂眸,扫过手边的书卷,托在掌心细细端详,慢慢道:“识策既已掌握,留之何用。”
言毕,掌中书卷尽数化为齑粉。
隔空抛出一细瓷玉口瓶,道:“让她服下。”
影卫接过瓷瓶,应了声“是”闪身不见。
偌大的援和殿,倏忽又静了下来,只余下雕花青瓷中几束han枝,分外凛凛。
☆、搅局
连着几场轻而急的雨,摆在窗口处的几凛han枝也顺道沾了些雨水,沉沉地透进天青石色的瓶盏里。
细柳倚在窗前,看了有一会儿,终是忍不住用手拨弄了几下,随它润着。低头瞥见袖口处藏着的一丸莹白色的药丸,眸光一闪。
倏而听闻半开的另一扇窗子传来的急速流动的风刃声,掩去心头思绪,对着面前一湖水色,道:“大皇子有何指示?”
来人微怔了怔,走近细柳,犹豫了片刻,从怀中掏出细瓷玉瓶来,放到桌上,冷声道:“落桃蒹,一颗。”
细柳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细柳明白。”
那人看她一眼,退到桌案边上,不语。
细柳缓了会儿,转过身来,慢慢走近桌案,站定在那人左侧,“大皇子可是不放心细柳?”不给那人回答的机会,又兀自说着,“罢了,细柳这条命本就是大皇子所留,今日便还与大皇子。从今往后,世上再无细柳。”
闻言,那人垂头扫了眼地面,再抬头时只漠然看着细柳倒出瓶中的一颗落桃蒹,在掌心留了小半柱香时辰,仰头吞服了下去。“你可以回去复命了,我不想人看到我死时的样子。”
垂手将细瓷瓶放回桌案,转身向内阁步去。
那人接过桌上尚有余温的细瓷瓶放入怀中,偏过头看了眼细柳,无声无息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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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下过雨后这园子里倒是有些春_色的模样了。”青梨拎起一截广袖碰了碰枝梢上带着雨水的梨花瓣,笑得轻盈,“以前虽是姹紫嫣红的一片,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