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单是因西澜与北齐两国联姻才娶了她并付了一腔真心与她,她也同样不信。朝华这如意算盘,倒教她称了心。
“果真不是一般女子,”朝华只稍顿了顿,收了眼中一闪而过的讶色,“倘若我说,他从一开始接近你,便是听了孙月茹的意思,不知皇弟妹,又作何感想?”
“不可能。”尘暮斩钉截铁道。
“话可不能说得这般绝,若不然,”朝华凑近她,低声道,“在本皇子洞房花烛之夜,怎就没有她的落红。”
“她……”
尘暮望着那人眼中戏色,怔怔不知所措,脑中一片混乱。努力告诉自己这都是面前这个人骗与她的,朝阳不会,不会与孙月茹联手瞒她。可,越是努力说服自己,眼泪就越不可控地顺着面庞滑落。良久,尘暮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哽咽道,“在他亲口告诉我与我亲眼所见之前,我不会信。”
“终有你信的一日,”朝华随口继道,“有人数日前向我要了你,你见了他,自是能知晓你想知的一切。”
尘暮看向他,只觉眼前有东西抛了过来,下意识地接在掌中,待看清了手中的锦包,又听那人边走边道,“吃饱了饭才有力气,何况他已等了你数日。”
掌心金丝绣线勾出的兰花栩栩如生,一时间,她竟连真实与假象都看得不真切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智商要开始下线了-.-请做好防护措施~
☆、眼见若为实
尘暮见到南宫洵的时候已是傍晚,天边赤红金光的晚霞盛极一时,斜斜地打在那二人身上,竟也似生出了别样的错觉来。
南宫洵与朝华分别以后一道上了为她备下的马车,一言不发,就那般与她面对面地坐着,视线却从未离开过。
“北齐这是,要助西澜内乱好分得一杯羹?”
尘暮在心中思量了许久,才开口打破了这僵局。面前这人乃是北齐之主,却从朝华处将她讨了去,如今西澜内忧外患,这其中必然有他的插足,至于他的用意,再明显不过。这人本就是个极为沉得住气的大野心家,利用蛮凉之手步步蚕食西澜,多半也是他的计策。只她不曾想过,他会这般早地动手,她更想不清楚的,是他也如旁人一般,会用她这软肋来掣肘敌手。他不是,自诩清高狂妄,不屑用女子来逼人就范,现今玩的又是什么把戏?
“你我许久未见,不想你这第一句便是兴师问罪,”南宫洵淡淡一笑,“究竟北齐才是你的家。”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尘暮今时已是西澜的皇子妃。”尘暮顿了顿,看向对面神色淡然丝毫未受影响的男子,转瞬错开眸望着不断掀起的车帘,话中已透了几分冷意,“也望皇上注意身份,凡事思虑周全得当,好许百姓一个明媚安稳的未来。”
南宫洵听面前端坐着的女子如此说道,眼色一沉片刻便又恢复了原先的波澜不惊,倾身沏了半盏茶端在唇畔微抿了抿,而后才道:“较之被动应战,倒不如早先出击,如此方能给百姓一个真正强盛与安定的未来不是?”
尘暮深吸了口气,料想自己口舌工夫实在说不过他,遂扭头凑到她身后的车帘框角,挑起帘子瞧着外边的景色。
车中安静不过半柱香时辰,就听南宫洵幽幽道,“若想沿途做些什么记号盼着西澜的三皇子来救你一救,你大可收了那心思。”
他的话落在尘暮耳中,适才缓去一些的烦闷又重新拢覆上来,仍那般掀着车帘也不应他。
她不过是不想面对他,想她一介凡夫俗子又不会武,在他这会武之人眼皮底下也无法开溜,但至少不对着他,心中的烦闷便能消解一些,至于他的心思,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南宫洵见对坐的女子不再同他搭话,保持着一个姿势望向马车外,等了许久也未见她有回身过来的迹象,剑眉轻轻一蹙便起身走到她身后,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回座,余光瞧见这女子未被扣住的那只手下意识地探向腰间,制住她的动作,轻叹一声,道:“这么多年,你这习惯依旧留着。”
尘暮顺着南宫洵的视线望过去,悟过来他话中之意,敛眸应他:“习惯这种东西虽难改,假以时日,终可悉数抹去。”
“你又可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南宫洵沉默了一瞬,忽然低头道。
他与她认识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她这药包离过身。她虽不会医,心中弯弯道道却是多了些。初时他设局以苦ròu计博取她的同情时,逼退他那批假意追上前来刺杀他的下属的,正是她锦囊之中小小的药粉。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