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匠按原型做了模具,结果熔开后发现压根不是纯银,有别的东西在最初制作时被铸了进去,占了大概一半。6妖看书蛧 追醉辛章劫
默默在金属内沉寂二十余年,也许是和多米尼克的近距离接触激发了什么,像从冬眠中被唤醒的动物,意识到又一个季节轮回将至,周遭皆是毫无防备的猎物。
“你们真没注意到过这东西不对?”库普难以置信地再确认了一遍。
“可能大概是有那么点轻。”神父紧紧按着木质圣徽,试图压住令人窒息的心悸。
那枚银微他佩戴已久,时间磨去了表面的光亮和存在感,使之成为教堂自然的一部分,他的一部分。
一声轻微沉闷的裂响传来,似乎隔着有段距离,他下意识地左右环顾,没能找到源头。
没得到答案的众人正在铁匠铺里四处翻找,各种碰撞响动不绝于耳,偏偏那一声尤为清晰。
比身边更近,比耳旁更近,就在身体里,在记忆中回响。
那裂响是某种引子,他看到记忆中,两名修士在面前扭打,自己惊惶地念着驱魔咒语。
混乱的场面中,有什么裂开了,陈旧的木地板、脆弱的指骨、老化的金属,声音转瞬即逝,像落笔时无意溅出的墨点,无人注意。
擦拭这块记忆时,未干的墨点铺展散开,将画面晕染昏暗,越回想越是模糊。,k-a′k.a-x`s.w^.!c+o.m,
每个人都张着嘴,自顾自地念着水下气泡般的话语,唯有一句格外清晰。
【他们去哪了?】
是啊,他从没细想过这个问题。老神父告诉他教会的车队去了北边,本尼的家族告诉他疯人们去了一座山上。
但那里到底意味着什么?
手指下意识地抓挠胸口那块适应了圣徽的皮肤,瘙痒在每个毛孔中作祟,仿佛有什么细密的东西将从皮肤下长出,它们如词句般构工整、相互紧密咬合,似鳞似羽。
屋檐下的马掌铁轻微晃动,气流带着清脆碰撞声和水汽吹进铺内,是山雨欲来的信号。
连日阴雨,是时候把藏书重新拿来出晒晒了。他回想着那些自教堂建立来就少有更新、烂熟于心的收藏,准备独自先往回走。
腰部突然撞在了一根强硬的横栏上,低头看去,是把锤子。
握柄在那个女孩手里,分出了屋里屋外清晰的界线。
“您要去哪?”
“回去整理书籍。”他对说出的理由感到诧异,印象中自己从不是那么不知轻重的人。萝拉小税 已发布最歆彰劫
前不久还因为涉及异端罪名,火急火燎地赶到这里,结果一转眼就打算抛下调差团回去。
“为什么?”
“因为突然想到阴雨天要防霉?”离下个晴天还有好些日子,他却莫名有些紧迫感。
伊冯摇了摇头,手里的锤柄纹丝不动。
“保险起见,我建议您暂时封闭藏书室。”库普提着小坩埚从里屋出来,用一句话堵死了神父的念头,“排除嫌疑前,所有文字记录都可能是证物,您也不希望因为不必要的行为惹麻烦吧?”
“其余的先放放,我们得先找到被铸进圣徽的东西。”
他把那口坩埚放到光亮下,黑相间残留物的凝固形态显然有异。
银面并未覆满尖口一侧锅壁,而是在中间空出块浅陷的不规则圆形,周围环绕着断断续续的冷凝纹理,破坏了本应光滑的冷却表面,如同脏污水面上的涡纹层层嵌套。
有人在未凝固状态下反复拨动某物,待其稍稍冷却就从中取出,边缘还有被撬裂剥落痕迹。
从物体在银表面印下的痕迹来看,是块偏扁平的不规则片状物,大小约三指长、两指宽,不好说具体什么东西,但应该属于掉进随便哪个旮旯里再也找不着的那种。
库普一阵晕眩,不知该不该希望铁匠把东西带回去了。
“他住哪?”
“那边,教堂南面靠山的屋子。”
一行人拽着神父,直愣愣地在晚餐点敲开了铁匠家门。
包着头巾的妇人在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