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看了好一会,确认是神父无疑,小心地打开道缝,警惕地观察着生面孔的外来者。
被问及铁匠生前最后几天是否带着什么特殊物品时,她思索良久,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他生病前确实有天回来得特别早,没去喝酒,但有点昏昏沉沉的,捂着衣服不让人帮忙脱,直接睡下了。
“能看出是什么吗?”
“我没见到,只觉得有点像藏着什么,是那东西让他得了病吗?早跟他说过无数回,贪婪是原罪,不应拿主未赐予的东西,他总是当耳旁风,没想到这次
她说着红了眼眶,要落下泪来。屋里两个孩子在炉边看火,好奇地望向这边,似乎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库普硬着头皮往下问:“那几天里他有外出过吗?”
“也许去了山里,我见他回来时,鞋底粘着泥块和草叶。”
“知道去了哪座山么?”
“我们这上山就一条路,往北最高的那座就是。”
“好的,我明白了,愿天父祝福你们。”库普大概搞清楚了情况,这帮人朝圣似的,能去“圣地”跑的就去“圣地”,要么就往高处跑,行为规律还算简单。
“如果事后在家里翻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务必及时交给我们处理,那可能是邪灵寄居之物。”
最后叮嘱了一遍,加上保险后,库普主动告辞。
走出堆满柴垛的院子,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脚下湿冷泥石铺成的路面通往村外,通往不远处昏沉不语的峰峦轮廓。
拔地而起的峭壁石崖堆叠拥簇,挤碎夜幕中天地的界线。大地失去了厚重感,像块掀起一角的破布,被渐渐增强的夜风撕扯着,随时会坠入头顶深不见底的黑暗。
“好像快下雨了。”
“现在上山,或者雨天上山,哪个容易些?”库普深吸一口气,试图压服狂跳的心脏。
冥冥中直觉敲响了警钟,意味着他在接近某种事物,并非空间距离上,而是更为抽象的概念。
“雨天根本就上不去。”神父摇头道,雨天的山道会比掉进汤里的句柄还滑,“当然,晚上也很危险,最好等几天。”
“辛苦大家多啃一顿干粮,我们马上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