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到没办法,乃红便说,她可以认真考虑考虑,至于见她父母的事,看后面事情发展的方向。
队长见乃红松口,就建议让徒弟找时间,带着乃红去省城转转。
临走时,队长徒弟给了乃红一封信。
信的内容是什么,我们无从得知,唯一清楚的,便是信号塔通电没多久,乃红就买了一部蓝屏翻盖二手手机。
忙碌了两个月的乃红,生活归于平静。
每天早晨,那个熟悉的声音不再准时响起,经常变成了偶尔。
乃红把卖凉皮的范围夸大了。
周遭几个村子都要去。有时候乃红从村里开始往下卖、有时候往上边的村子卖。
可很多时候,乃红出门直接就去其他村。
偶尔一天乃红不出村,没有顾客的时候,总能看见她低着头玩手机。
二手手机的电池不经用,乃红的口袋里就备着三块电池,只要没电马上掰开手机后盖,扣出电池换。
乃红的手机,基本三五分钟,就能听见滴滴的声音,那是来短信息的提示音。
施工队走了没过多久,有人在别村见过,他陪着乃红卖凉皮。
这件事也很快传到老苟耳朵里。
老苟抓了个现行,但这次他没出手打乃红。
他理解这几年乃红的付出和辛苦,也看见了这几年乃红的变化。
他把乃红和小伙子喊到家里。
语重心长地长聊了一次。
从小伙子的字里行间,他是认可的,就连玉琢也劝乃红跟着小伙子去省城。
可乃红似乎还有些顾虑。
玉琢也看出了乃红的顾虑。
玉琢说,她爸爸的事,不用操心了。作为儿媳妇,乃红做得很好,他们一家人都感激乃红。
但乃红是个女人,身边没有男人,又要照顾老人,换做一般人,早就跑了。
乃红哭了,玉琢也哭了。
乃红哭是被玉琢戳中了积压在内心已久的委屈。
玉琢哭是觉得自己的父母可怜,哭自己的哥哥不辞而别。
省城的小伙子走了。
乃红的手机也停机了。
谁都不知道乃红在想什么,能想什么。
可能乃红有自己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