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在朝会之上通过。”
南海侯脸色微变,沉声说道:
“陛下可别忘了,那一条海港法令可是为了促进南海数城的经济发展。
随着海港法令的通过,短短不到十年时间南海数城经济突飞猛进,在整个大汉之中都是首屈一指的大城。”
姬亦瑶轻轻点了点头,似乎同意了南海侯的说法。
“你说的没错,海港法令确实为整个南海数城带来了经济腾飞。”
南海侯脸上露出笑容,但在下一刻姬亦瑶却话锋一转质疑道:
“可这腾飞的经济,究竟是属于南海城人民,还是你南海侯背后的刘家?”
南海侯笑容僵住了。
“早在海港法令通过之前,南海刘家便大肆购买侵占了大量建设海港的关键土地。
等到法令通过之后,南海刘家依靠着土地入股,几乎垄断各大海港的经济收益,民众在海港辛苦劳作却没有从中得到分毫的利益,反倒是你这位南海侯赚得盆满钵满。”
姬亦瑶轻易说出了南海侯背后的动作,顿时让朝堂之上氛围一滞,不少文武百官心中感到一阵发虚。
然而就在这时,文武百官之中一位衣着朴素的中年男子却主动站了出来,向姬亦瑶开口质问道:
“臣自认为没有从这些法令之中获利,不知道是否有资格请陛下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姬亦瑶瞥了一眼这名中年男子,却冷笑一声道:
“许州牧自持清正廉洁,养望数十年想在死后求得以城隍之位,自然不会在这些利益纠纷上栽跟头。
但许州牧可别忘了,五年前你的子嗣纵马横行闹市撞死了人,你为了给儿子脱罪,推动了之前提出修正失致人死亡的法令。
待法令通过之后,你故意以修改法令为由让你的儿子顺理成章免于牢狱之灾,并且给朝堂上下诸多权贵纨绔们开了一个坏头。
对于此事,难道许州牧就不想向天下人交代一番?”
许州牧瞬间脸色惨白。
这件事情所知者甚少,他没想到久居深宫的姬亦瑶竟然也能东西此事,嘴唇嗫嚅却不知如何开口反驳。
类似于平远公、南海侯、许州牧的案例,在这朝堂之上完全数不胜数。
原本的朝会本就是帝王与百官们制定法令互相监督的会议,可随着姬亦瑶登基被囚禁深宫,镇国公掌权接连颁布数道悖逆民生的法令,失去监督的大汉帝国权贵阶层便已经开始逐渐滑落深渊。
镇国公所需要的只是对于朝堂的掌控权,还有积累压制姬亦瑶的民怨,至于百官们是否从法令中攫取利益一概不去过问。
短短十余年的时间里,整个大汉已经被接连颁布的法令乱成了一锅粥。
外界的滔天民怨之中,朝堂上文武百官的手笔占据了绝大多数。
若非他们数十年如一日坚持不懈的努力,姬亦瑶的困龙杀局根本不会危险到如此境地。
见到姬亦瑶几句话便将文武百官们问得哑口无言,左相曹政眉头紧皱,右手伸向虚空一张血红色的布帛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仔细看去,布帛原本是白色,只是由于上面鲜红的字体占满了,让整张布帛呈现出一片血红的色泽。
仅仅是出现在这皇宫大殿之内,所有人皆能感觉到一阵扭曲的民怨从布帛上传出,身为帝王的姬亦瑶瞬间感觉到心中一寒,仿佛发自内心的本能畏惧让她灵魂微微战栗。
所有人都认出了那件东西的来历。
万民血书!
沈渊忍不住眼神一凝。
据他所知,镇国公与数位公卿在这几日暗中撬动人心伪造万民血书,就是为了在朝堂上逼宫姬亦瑶。
之前搬山道人试图逼宫时,就曾拿出过万民血书,不过因为沈渊在场最终被制止。
而搬山道人手中那封万民血书,早就跟随着他的阳神一同陨灭于九霄神雷之下了。
沈渊本以为这件东西已经被消耗了,却不曾想镇国公与几位公卿伪造出的万民血书根本不止一份。
左相曹政手持万民血书,布帛张开上面一个个扭曲的血色名字落入了大殿之内所有人的眼中。
左相曹政傲然而立,向着姬亦瑶怒声道:
“不知这万民血书,是否能让陛下给全天下的百姓一个交代?”
姬亦瑶脸色微微苍白,哪怕是伪造的,可万民血书上承载的民怨却丝毫做不得假。
大殿之外的天空上,沸腾的民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