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一块儿借球去。”
没等下课铃响完,杜健就在数学老师的注视下拉着陈年跑出了班级。
平时严厉的老师盯着他们跑出去,最后只是摇了下头,带着不经意的笑收拾好教案缓步走出教室,却好像和陈年他们一样,乘着风,露出些得意。
老师好像想起了高中的自己,承受着同样巨大的压力,却带着少年独有的青春气息,而现在面对着同样的压力,可能无法再假装忘记,却也乐得看到曾经的自己。
“不打篮球?借羽毛球拍干嘛?虽然我总说你篮球菜,可没说你没希望啊。年轻人别那么早放弃好吧。”杜健去了趟厕所回来就看到陈年背着副羽毛球拍,还以为自己总说他菜把他打击到了。
“你才菜呢,你是不是忘了你昨晚放学了不回宿舍,非要拉着我用石子去扣那低框,结果让老子右手两根手指头报废?”陈年想着今天早上自己忍着疼抄写古诗的痛苦就想把拍子摔杜健脸上。
“那不是你非要逞强,那框是低,可我也就碰一下,谁让你那么自信就一把抓上去。要对自己实力有正确地预估好吗?”杜健回想着昨晚自己那帅气的动作和陈年狼狈的哀嚎,就一脸正经地教导着年轻人。
“那你连篮球都打不了还能打羽毛球?不是更伤手?再说了我是真不想打羽毛球啊,年年。”
“滚,别这么恶心人,我只用左手也能打好吗?再说了我又没说要和你玩。”陈年听到杜健这称呼,大脑神经一顿抽搐。
“哦~要和月月玩是吧,哎呀那我就不打扰了。唉,淡了啊”杜健一副老戏骨的样子,就差点几滴眼药水了。
“你怎么不s啊,大哥,我和你同桌约好了一起打的”陈年想抽杜健的冲动在这一刻只差一块板砖。
“冯波?你跟他认识?不是你们联手孤立我啊,什么时候密谋在一起了。”
“你不知道我和他是初中同学?我们确实是真要孤立你了,跟我们玩这么长时间了都不知道我们一个初中的。”
“他那脑子除了说唱,篮球还装的了什么?”冯波走过来从陈年手里接过羽毛球拍,不忘对着杜健损。
“好了,我们走了,rapper。”
要不是和杜建玩了这么长时间,就被他一个人落寞地走向篮球场那“孤独的背影”欺骗了,谁都知道这家伙一会儿摸到球就不装了。
“怎么回事?是我太强了还是你菜了。”
“来来,发挥真正实力了啊,一会给你打哭喽。”
两个人心中有网地鏖战了十几回合,陈年输多赢少,他的眼睛盯着球,心里却在想着杜建说的话,如果和夏月一起打,能不能再看到她那真实的笑?
“呦,你瞅,她们走过来了,来找你的吧。”
陈年回过头看见夏月和班里同学刘心蕊在朝这边来。夏月还是那样,双手放在兜里,微低着头,带着和平时不大一样的笑。“她来干嘛?”陈年不知道。
“让我们玩一下嘛,夏月和我也想玩。”刘心蕊说话带着小孩子一样的语气。
“我们正在比赛呢,但是陈年借的拍,他说要借的话我就没意见。”冯波一脸贱样地看着陈年,带着刘心蕊的目光也看了过来。陈年瞥到那微低的头好像也抬了起来。
“你们玩吧。”陈年想把球拍递给她,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很想逃离这里,想离她远一点。
冯波接过陈年递过来的球拍,偏偏递给夏月,还留下一句“你看,他对你多好,都不跟我玩了。”
陈年的脸又烫了起来,脑袋也再一次发懵,双手像他常能看见的那样插进口袋,带着冯波走到另一边,路过她的时候,看到她那稍微不一样的笑变回了平时的样子。
“她反感了吗?”陈年不知道冯波为什么要那么说,他心里涌现了异样的感觉,有些欢喜又有点说不上来的空洞。
“为什么看不到她那次的笑?”
“为什么我想看到那样的笑?”
羽毛球被球拍击起,划过晴空,偷走了光亮,划过夜幕,带来了繁星。在空中留下它自己的痕迹,那是季节未寒时挂在天边的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