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o”
“该去跑步了,在国际形势夜谈会上你有本事睡的最晚,怎么早上就不第一个起呢?”陈年看着刚被自己唤醒就飙国粹的的杜健,感叹他有自己这个好爹,要不然肯定要迟到。
“我先走了啊,不用谢我。”
“你tm——”陈年边说话边跑出了寝室,防止刚醒还迷糊的杜健给自己献上感谢的巴掌。
一个人走出宿舍大门,秋天的早晨在这个陈年长大的地方永远都是那么暗沉,好像黑夜的前奏,又像黎明的钟声。伴随着一两个还在闪烁的星辰,高中的少年少女们已经踏着黑,在操场等待一天的开始。
没有任何人察觉到,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早早站在位置上等待地不再是整个班,而只有一个人。
“我以后不喊你了,消停会行吗?大哥!”从跑步开始到结束,陈年就一直被自己的好大儿挤,一会儿撞一下,自己当然要还回去这表达纯粹爱意的友好方式,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整个脑袋都晕沉沉的。
“让你搞我,你不是挺有精神的吗?起的那么早,怎么这会跟虚了一样,脸白地都赶上那谁了。”杜健宣判着这个把自己带离温柔乡的罪人。
“慢点走,我头晕。”陈年感觉自己像要倒了一样。
“装什么呢你,再慢慢悠悠地走,一会就让德育处抓了啊。”杜健直接跑到了人群前面,没有注意到陈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追上来跟自己争着谁先进班。
“我这是低血糖吗”陈年现在眼前满是绿色的星星,从来没有低血糖过的他跟个老头一样,摇摇晃晃地慢跑。
直到手心传来硬硬的触感。
“给你。”
“……”陈年停了下来,望向慢慢远去的夏月,再看向手里的那根棒棒糖,他很多次见过夏月叼着一样的糖,手插在上衣口袋,一个人低着头在路上慢慢的走。
“怎么了?”在陈年愣神的时候,班主任李妈妈走到了他的身边,看着他那泛白的脸。
“好像低血糖了。”陈年无力地回答这位自己很喜欢的老师,平时一直维护他们,生活上也关心地像妈妈一样。
“我扶着你,咱们先去德育处弄两块糖含一下,昨晚是不是没吃饭……”
陈年就这样被班主任和后来的德育处老师搀着扶到了医务室。福祸相依,省去了一节早自习还不用跑着去排队吃了顿早饭。
“你真低血糖啊,我不知道。”杜健在饭桌上低声地对着陈年说。
“我也不知道啊,这属于是天上掉馅饼了,旷了一节早自习。”陈年拍了拍杜健的肩膀,这兄弟是没白交,就是低沉下来让人真不习惯。可一转眼就又想扇死他了。
“你就是不想上早自习硬给自己逼出来的病,快教教我,我也来试试。”杜健又是一副欠揍的模样跟陈年正常互怼。
吃完早饭慢跑在回教室的路上,校服口袋传出棒棒糖和饭卡碰撞的声音,这声音只有陈年能听到,这声音在他的心里埋了颗种子,在以后的一天天里积蓄能量,等待着破土而出的那个时刻。
“夏月,谢谢你。”没有说出的话一整天都在陈年脑海中循环诉说给自己,时不时向不远处瞥几眼,夏月就坐在那里,与往常一样,和陈年隔着一个窄窄的走道,好像她什么也不曾做过,好像他们不认识对方,好像除了那些她心底陈年所不了解的事之外,什么也不值得在乎。
此时的陈年想不到自己高中的故事里还会出现更多她的身影,自己未来的日子里会有多么痴狂想要回到故事开始的那天。
这夜,他的梦里是一个白色的小女孩,在晴天拿着伞,笑着递给蹲在马路牙子上的自己。
“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