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说实话，昨天晚上你是不是跟夏月吵架了？”

吃完早饭的陈年两人正打扫着班级卫生区，杜健冷不丁地问向陈年。

“没有啊，我们两个又没发生什么矛盾。”

陈年看着罕见一脸严肃盯着自己的杜健，浑身寒战。

“那你干嘛那么奇怪？”

“嗯？不是，我哪奇怪了？”

陈年实在理解不了杜健这清醒的脑回路在琢磨什么。

“我问你，哪次晨跑完经过她旁边你不偷看几眼？哪个早读你不盯着人看？可今天你都没有！甚至今天早读时她过去找你的时候你都没抬头看她，你说你今天奇怪不？”

“你能不能不要把我说成偷窥狂一样，我哪有成天偷看人家。还有早上那是找英语课代表好吗？人家过单词，我看人家干嘛？”

陈年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自己确实有事没事都会往前看一眼夏月，可也没到杜健嘴里那偷窥狂一样的程度吧。

“赶紧干活吧，你那么快吃完饭不就是为了早点干完活回班玩一下电脑，再磨叽你就该班主任陪你听歌吧。”

“你干嘛？不说话看着我干嘛？”

杜健一句话也没回陈年，却带着一脸欠揍的笑看着他。

“曹操到了”杜健对着陈年身后抬了一下头。

“什么曹操……”

陈年还以为班头来了，回过头却看到了夏月走了过来，应该是刚吃完饭，双手插在兜里，低着头，还是这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陈年看着夏月抬起了头，看着自己露出了笑，加快了走路的速度朝着自己这走了过来。

耳边传来某人哦哟哦哟的声音，陈年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扫把平稳地打在枯叶上，心里泛起了千层浪，却不知道为什么生出了一些不想要看到夏月的感觉。

陈年低着的头直到夏月走到旁边对着她说话才生硬地抬起来，可刚抬起来看了夏月一眼就移向旁边的树。

只听到夏月说“都怪你陈年，昨天喝完你的感冒药，本来我只是单纯咳嗽，现在嗓子也疼了。”

“这又不能怪我，我……”

陈年低声回答着，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眼睛完全不敢往夏月那看，继续低下头好像在很认真地扫地。

“不管，就是赖你，就怪你……”

夏月的声音越来越小，话没说完就也低下头往教学楼走了。陈年瞥到了她说都怪他时一直看着他，可夏月眼神从明亮变得黯淡，嘴角的弧度也渐渐收起。

陈年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因为她主动走过来，主动和自己说话而那么开心却没好好和她说话，摆出这么一副冷淡，不想跟她交流的样子……

“哥，昨天晚上你到底干啥了啊？这一个晚上角色互换了？夏月主动理你了，可你tm不跟人家说话！你在装什么啊？”

杜健本来想调笑陈年的，可却在旁边当空气看了一部科幻电影。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两个人像灵魂互换了一样，要说夏月是开始接受自己兄弟的感情了还可以理解，这傻儿子是怎么了？一眼都不带多看人家的。

“赶紧弄完走吧。”

陈年也想质问自己，就像杜健说的那样，他也不懂自己在干嘛。

走在回教室的路上，看不到消失的身影，杜健拿着垃圾铲边荡边往前走，而陈年的心里又在想些什么，或许他自己也不清楚。

“我真的明白自己对她的感觉吗？我了解她吗？”

“我究竟想和她怎样？”

风卷着尘土吹过，遮住了陈年的眼睛，蒙蔽了他本就看不清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