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滚到石榴树根下,沾了些湿润的泥土。*比′奇′中¨文-网, !更`辛^罪.快,吴畏盯着张起灵的脸看了足足半分钟,才发现他眼角的细纹深了些,鬓角甚至有了根极淡的白发——不再是记忆里那个永远年轻的模样,却真实得让人眼眶发烫。
“你怎么……”话到嘴边突然卡住,千言万语涌上来,最后只化作一句,“橘子买酸了吧?”
张起灵弯腰捡起橘子,指尖擦过果皮上的泥土:“甜的。”他把橘子塞到吴畏手里,掌心的温度透过果皮传过来,带着昆仑山的寒气,却烫得吴畏手指发麻。
吴邪端着碗面从屋里跑出来,看到门口的人时手一抖,青瓷碗“哐当”掉在地上,面条撒了一地:“张……张小哥?你不是……”
“创世玉需要守镜人,但没说要永远守着。”张起灵走进院子,黑金古刀靠在石榴树旁,刀鞘上还沾着昆仑墟的冰碴,“初心守住了,封印就不会松动,我可以回来。”
李铁柱从厨房冲出来,手里还拿着锅铲,看到张起灵的瞬间突然红了眼眶,转身往屋里跑:“我给你炖酸菜!你最爱吃的!”
吴畏捏着橘子,冰凉的汁水渗进指缝,才敢确定这不是幻觉。他想起创世玉前的白衣女人说的话——“活在时间里,能看到你们所有人的未来”,原来所谓的留下,从来不是永别。
傍晚时,小花和吴三省也回来了,看到张起灵时的震惊不亚于吴邪。吴三省掏出珍藏的白酒,倒了满满一碗递过去:“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院子里的石榴树下摆了张桌子,李铁柱的酸菜白肉锅咕嘟冒泡,冻梨和粘豆包堆了满满一盘。张起灵坐在吴畏身边,话依旧不多,却会在吴畏夹菜时悄悄把他不爱吃的肥肉挑出来,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
“昆仑墟之后,真的不会再有麻烦了?”吴邪喝了口酒,脸颊通红,“我这心里总不踏实,怕哪天又冒出个汪藏海或者霍道夫。”
“放心吧。”小花剥着橘子,“创世玉的封印比镇魂石稳得多,而且……”他看了眼张起灵,“我们现在有个活的‘终极’在身边,真有麻烦,他比谁都清楚。”
张起灵没反驳,只是把剥好的橘子递给吴畏:“创世玉会预警,至少百年内,不会再有裂痕。”
“百年啊……”吴畏咬着橘子,忽然笑了,“够我们活到老了。”
深秋的月光落在院子里,石榴树的叶子沙沙作响,像在为这场迟来的团聚伴奏。吴畏看着身边的人,突然觉得那些翻山越岭的日子,那些生死一线的瞬间,都化作了此刻碗里的热汤,暖得人心里发涨。
日子渐渐回到正轨,吴山居的生意越来越好,吴邪成了九门里最受尊敬的小辈,常有人来请教倒斗的门道,他却总说:“别学这些,安稳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小花把霍家交给霍秀秀打理,自己在杭州开了家茶馆,就在吴山居隔壁,没事就过来和吴畏他们喝茶下棋。吴三省迷上了钓鱼,每天扛着鱼竿去西湖边坐一整天,钓不上鱼也乐呵呵的。·微-趣/暁*说?网_ .首,发¢
李铁柱在吴山居后面开了家东北菜馆,酸菜白肉锅成了招牌,熟客都知道,老板有个奇怪的规矩——每天留一桌空座,说要等个重要的人,哪怕店里挤不下,也绝不占那桌。
张起灵大部分时间待在院子里,要么擦刀,要么对着石榴树发呆。吴畏问他在想什么,他总说:“在看时间。”
“时间有什么好看的?”吴畏趴在石桌上,看他用手指在桌面上画麒麟纹。
“能看到过去。”张起灵的指尖划过纹路,桌面上突然浮现出云顶天宫的冰镜,镜里映出刘门主被拖进冰缝的瞬间,“也能看到未来。”
冰镜里的画面变了,是十年后的院子,石榴树长得更高,吴邪抱着个胖小子,李铁柱的菜馆门口排着长队,而他和吴畏坐在现在的位置,头发都白了,却还在抢最后一块粘豆包。
“这是真的?”吴畏的心跳漏了一拍。
“是可能的未来。”张起灵收起手,冰镜消失,桌面恢复原状,“时间会变,但只要我们在一起,结局就不会差。”
吴畏看着他,突然觉得那些关于终极的秘密,关于凤族和张家的使命,都不如眼前这个人重要。他伸手握住张起灵的手腕,那里的皮肤还带着昆仑墟的凉意,却让人心安。
入冬时,霍秀秀来了趟杭州,带来了西沙海底墓的最新消息——渔民在幽灵岛附近打捞出一块青铜碎片,上面刻着凤族的图腾,像是汪藏海没来得及销毁的笔记。
“专家说这碎片能追溯到明朝,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