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阳则把豆角夹给她,两人的碗里堆成了小山;吴邪举着个馒头,非要和肥猫分享,被猫爪子拍在脸上,惹得哄堂大笑。
下午,张起灵教少年们割麦。他拿起镰刀,示范着如何下刀、如何捆束,动作干净利落,不像个养尊处优的“隐士”,倒像个经验丰富的老农。少年们看得目瞪口呆,有人小声问:“麒麟叔叔以前是农民吗?”
“他什么都会。”吴畏笑着说,想起在云顶天宫,张起灵用冰锥在岩壁上凿台阶的样子,和此刻握镰刀的姿势,竟有种奇妙的重合。
双胞胎也加入进来,哥哥教大家如何避免割伤手,弟弟则演示如何把麦穗捆成整齐的束。念安和阳阳带着少年们给小鸡喂食,小毛球们己经能蹒跚走路,跟着孩子们的脚步跑,像群会移动的蒲公英。
吴邪的摄像机一首没停,镜头扫过金黄的麦穗,扫过张起灵的白发,扫过孩子们沾着麦芒的笑脸,最后定格在木栅栏的刻字上——“念安”“阳阳”“小羽”的旁边,又多了十几个新的名字,笔画稚嫩却认真。
傍晚,夕阳把麦田染成了琥珀色。少年们背着捆好的麦穗,排着队向吴畏和张起灵告别,每个人的口袋里都装着青团和玉米饼,脸上带着被麦芒扎出的小红点。“谢谢麒麟叔叔!谢谢凤凰叔叔!”他们齐声喊道,声音震得麦穗簌簌作响。
李铁柱的双胞胎也要走了,临走前把世锦赛的铜牌放在正厅的架子上,和之前的奖牌摆在一起。“等拿了金牌,”哥哥看着张起灵,眼神里满是坚定,“一定第一个给您送来。”
张起灵点点头,递给他们两个布包,里面是晒干的玉米须和小麦穗:“泡茶喝,解乏。”
院子里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小鸡的“叽叽”声和风吹麦穗的沙沙声。吴畏靠在张起灵肩上,看他把今天割的麦穗摊在竹匾里晾晒,金色的颗粒在暮色中闪着光,像撒了把星星。
“明天,”吴畏轻声说,“把小鸡移到鸡窝外面吧,它们该学啄虫子了。”
“好。”张起灵点头,目光落在栅栏的刻字上,念安的名字旁边,阳阳偷偷刻了个小小的爱心,被麦穗遮住了一半。
“再给麦田搭个稻草人,”吴畏继续说,“要戴你的旧草帽,穿我的蓝褂子,让它替我们守着这片麦子。”
“好。”
风穿过麦田,带着麦香和艾蒿的清苦,拂过竹匾里的麦穗,拂过两个交握的手掌,拂过这永远充满希望的春天。吴畏知道,故事还在继续——明天会有新的小鸡啄开蛋壳,后天会有新的名字刻在栅栏上,世锦赛的赛场上会响起国歌,草帽稻草人会在风中摇晃着守护麦田,而他和张起灵,会一首坐在这木栅栏边,看着小麦黄了又青,看着少年们来了又走,看着那些小小的刻字在岁月里慢慢变深,把每个平凡的瞬间,都织进这院子的年轮里,一圈又一圈,没有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