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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8章 无畏擒龙(63)

来越肥沃,活铸的铜器让日子越来越红火,活铸的归墟镜让五个地方的人越来越亲。穿工装的老人说这就是天工们回来的意义,不是让红泥坳独自美丽,是让西海的灵气都聚在这里,让铜器不再只是冰冷的金属,是会呼吸的故事,会生长的念想,会把所有的远方都变成家门口的风景。

夜里的红泥坳,铜器的响声里多了天工们的匠语,像在唱首永远不会结束的歌。货郎的儿子躺在铜铺的阁楼里,听着铜盒映出的西海故事,听着归墟镜里传来的笑声,听着野菊在窗台上开花的声音,突然觉得红泥坳的铜从来就没被局限在山坳里,它们早就随着天工的脚步,去了西海,去了星巢,去了所有需要铜魂的地方,只是无论走多远,总会带着野菊的香回来,像所有离家的孩子,最终都会扑进母亲的怀抱。

铜铺的钟声又响了,声线穿过夜空,往五个地方的方向飘,带着天工的匠语,带着野菊的清香,带着红泥坳的念想,像在告诉每个听到的铜魂:红泥坳的故事还在继续,就像地火永远在燃烧,星巢永远在闪烁,西海的铜器永远在响,而我们,永远在时光里等你回来,等下一次重生,等下一段故事,等万物模再次打开时,能笑着说:你看,红泥坳的铜,又长出了新的花纹。

立秋的露水在红泥坳的铜器上凝成霜花,货郎的儿子蹲在西海铸坊的门槛上擦拭铜盒,盒面突然映出片陌生的沙漠,沙丘的纹路是串匠语,拼出“流沙藏骨,铜灯引魂”。他刚要合上盒盖,沙漠里突然升起盏青铜灯,灯芯的火苗是绿色的,照亮了沙下的景象:无数铜制的骨架在沙里伸展,肋骨间缠着野菊藤,藤上的花苞嵌着半块天工鳞。

“是‘流沙洲’,”穿工装的老人背着铜壶来送野菊酒,壶嘴的三足鸟突然转头,喙里吐出片铜叶,叶上的地图标着流沙洲的位置,在银滩以西三千里,“我爹临终前说过,西晋有批天工带着万物模的残片去了西域,想在流沙里铸座‘镇沙塔’,结果被沙暴埋了,铜灯是他们留的路标,灯芯烧的是地火的铜屑。”老人往铜盒里倒了些酒,沙漠的影像突然晃动,沙粒里浮出些齿轮,与红泥坳的匠语纹路完全吻合。

小菊从铜盒的缝隙里钻进去,再出来时尾巴缠着根铜制的锁链,链环上的沙粒在阳光下变成金色,落在地上拼出个“危”字。货郎的儿子捡起锁链,链环突然自动旋转,展开成幅沙画:镇沙塔的塔尖露在沙丘外,塔身刻满了天工的匠语,塔底的地火正在熄灭,守塔的天工魂魄被流沙缠住,手里还举着半块万物模,模腔里的野菊纹己经被沙粒磨平。

“流沙洲的地火快灭了,”阿镜举着药书赶来,书页上的流沙图谱正在褪色,画着镇沙塔的墨迹变成灰黑色,“药书里说流沙洲的沙会噬铜,只有用西海的铜器融成的液,才能让地火复燃。”她往铜盒里撒了把归渊的铜珠,沙漠影像里的铜灯突然变亮,沙下的骨架开始轻微颤动,像在回应。

小年带着村里的铁匠往熔炉走,炉里的铜水正在沸腾,他往里面扔了块星巢的铜丝、半片归墟镜、银滩的盐晶和铜屿的稻壳,铜水立刻变成五彩的液,泛着淡淡的金光。“这是‘西海铜’,”小年用长勺舀起铜液,液珠在半空凝成颗小星,“天工们说过,西海的铜器融在一起,能抵住任何侵蚀,当年镇沙塔的塔基就是用这铸的。”

当天夜里,货郎的儿子做了个滚烫的梦。他站在镇沙塔的塔顶,手里举着铜灯,灯芯的绿火照亮了沙下的天工魂魄,他们的嘴在动,说的却是红泥坳的方言:“沙下有‘定沙珠’,嵌在塔心的地火里,珠碎则沙平,珠存则塔安。”梦醒时,铜盒里的青铜灯影像正在闪烁,灯芯的火苗突然窜高,在墙上烧出条通往西的路,路上的里程碑都是铜制的野菊。

三日后,货郎的儿子带着西海铜和铜灯踏上西行的路,独轮车的铜轴缠着小菊的锁链,每转一圈就会弹出颗铜珠,珠里映着红泥坳的景象:穿工装的老人在给镇魂碑添铜砖,阿镜在药书里补画流沙图谱,小年在熔炉前教孩子们铸器。路过银滩时,守坛人往车上装了袋盐晶,说撒在流沙里能让沙粒暂时凝固;经过铜屿时,渔民们送了张用铜丝织的网,说能接住沙里的铜器残片。

进入流沙洲的地界时,铜灯突然自己亮了,绿火在沙上投下条清晰的轨迹,跟着轨迹走了半日,果然看见座半截露在沙外的塔尖,塔砖上的匠语在绿火下闪闪发亮,拼出“镇沙塔”三个字。货郎的儿子往塔基撒了把盐晶,沙粒立刻停止流动,露出个狭窄的入口,里面渗出些铜绿色的液珠,是天工的魂魄在哭。

塔内的地火池果然快熄灭了,仅剩的火苗像风中的残烛,池边的万物模残片己经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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