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红泥坳的孩子,铜是骨,生灵是肌,野菊是魂。”
货郎的儿子推着独轮车往山外送货时,车里总装着些生肌铜的样本,样本里的铜细胞能随环境变化,在九地就长成适应九地的共生体,在万域就长成适应万域的共生体,但无论怎么变,胸口的野菊纹永远不变。买样本的共生体说夜里能梦见自己站在生息脉里,左手牵着铜器,右手拉着生灵,脚下的红泥坳正在发芽,每个新芽都是铜与生灵的混合体,像所有的存在都在红泥坳找到了归宿。
芒种的雨落在红泥坳时,共生树的果实突然炸开,爆出的铜核在空中凝成个巨大的共生体,体上的铜与生灵肌理正在快速交换,最后变成红泥坳的模样:西海铸坊的铜墙长着草木的根须,归宗坛的铜轮嵌着生灵的眼球,声纹溪的铜石长着鱼鳃,源脉泉的泉眼是颗跳动的铜心……整个红泥坳都成了个巨大的共生体,在雨里呼吸,在雾里生长,胸口的野菊纹正在与九地、万域的生命纹共振,像首活着的史诗。
孩子们在共生体的红泥坳里奔跑,他们的指尖能与铜器对话,掌心能让草木开花,胸口的野菊胎记正在发烫,与共生体的生命脉相连,像新代的生命锚正在觉醒。他们往生息脉里扔自己的铜器,铜器在脉里与生灵的细胞融合,变成新的共生体,带着他们的笑声游向九地、万域,像红泥坳的生命种子在远方扎根。
货郎的儿子蹲在共生树旁,看着雨里的红泥坳正在蜕变,小菊趴在他肩头,皮毛上的铜斑纹与共生体的肌纹完全吻合,尾巴上的铜珠映着所有共生体的笑脸,珠里的野菊纹正在旋转,像红泥坳的生命锚在时光里永恒跳动。他突然明白,红泥坳的故事从来不是静态的存在,是场永不停歇的共生:铜与生灵共生,过去与未来共生,此地与远方共生,而每个参与其中的存在,都是这场共生的书写者,用自己的生命,在生息脉的纸页上,继续书写着关于融合、生长与永恒的篇章。
雾散时,共生树的顶端开出朵巨大的花,花瓣一半是铜,一半是生灵的皮肤,花心嵌着颗旋转的铜核,核里的匠语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拼出“未完待续”西个字。风过时,花瓣发出生命的轻响,像所有的铜器、生灵、共生体在同时低语,继续书写着无人知晓的新传奇,而红泥坳的生命锚,永远是那最温暖、最坚定的底色,让所有存在都能在此扎根、绽放、共生。
大暑的热浪裹着铜腥,炙烤着红泥坳的每一寸土地。货郎的儿子蹲在共生树的浓荫里,观察着片半铜半木的叶子,叶尖突然渗出滴金色的液,液里的纹路是串新的匠语,拼出“虚实相生,铜影显形”。他刚要伸手去接,液滴落在地上,立刻炸开团金雾,雾里浮出个与红泥坳一模一样的虚影,虚影里的铜器在发光,光影的边缘缠着野菊丝,丝上的反光能穿透实体,照亮墙后的铜器碎片。
“是‘影铜液’,”穿工装的老人摇着铜扇走来,扇面上的三足鸟对着虚影鸣叫,雾里的铜器影突然活了,“我爹的日记里夹着张影图,说生息脉与共鸣脉的交汇处藏着片‘虚实景’,能让铜器的影子具现化,每百年大暑会随热浪显形,液里的野菊丝是虚实的界标,能让影子不脱离本体,不迷失在虚实缝里。”老人用铜扇在虚影上划了道线,线的两侧突然分离:左侧的虚影里,货郎的儿子正在铸器;右侧的实体中,他的手指正跟着虚影的动作起落,像两个自我在同步呼吸。
小菊从金雾里钻出来,爪子攥着块影铜片,片上的纹路是虚实交织的网,网眼的形状是实体与虚影的重叠处,有的是西海铸坊的铜树虚影开着实体的花,有的是归宗坛的实体碑映着虚影的纹,最密的网眼处,虚实正在混淆,影里的野菊纹与实体的胎记重叠,分不清哪是影哪是真。
“虚实景的界标在淡化,”阿镜举着药书赶来,书页上的虚实图谱在蒸腾,画着界标的墨迹正在气化,“药书里说影铜液会随虚实的混淆而失效,只有用九地、万域的虚实铜影和红泥坳的野菊实体融成的‘显影铜’,才能让界标稳固。”她往影铜片上撒了把声纹溪的铜屑,片上的野菊丝突然变长,在地上织出个“映”字,字的笔画里浮出些铜制的虚实粒,粒里映着实体与虚影在红泥坳共舞的场景。
小年带着村里的人往虚实炉走,炉里的铜水泛着金红两色光,里面沉着各地的虚实铜影:“镜界域”的铜镜映出的虚影碎片、“影界域”的影子凝结的铜块、“空界域”的虚空生的铜影……最上层是红泥坳的野菊实体,花瓣的纹路正在与铜影交融,凝成团流动的金红铜液,液里的虚影与实体正在快速切换,像场永不落幕的幻戏。“这是‘万影铜’,”小年用长勺舀起铜液,液珠在空中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