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时间,“今晚是百年一遇的‘血月’,养身蛊的力量最弱,怨魂也最容易安抚。”
我深吸一口气,摸了摸脖子上的青铜符。爷爷没说假话,这确实是个局,一个把我们祖孙俩都卷进来的局。
“怎么走?”我问。
白衣人转身往岔路深处走:“跟我来,这岔路能通到祭台的上方,那里有个通风口,能看到下面的情况。”
我们跟在她身后,老油条凑到我耳边小声说:“畏哥,这女的靠谱吗?别是个圈套吧?”
“走着瞧,”我低声回他,“她要是想害我们,刚才在石门那儿就动手了。”
岔路的尽头果然有个通风口,大概有碗口那么大,用铁栅栏封着,栅栏上锈迹斑斑,还挂着几根暗红色的毛发,像是某种动物的。
白衣人示意我们小声,自己凑到通风口前往下看。我也跟着看了一眼,下面是个巨大的石室,正中央有个石台,上面放着一盏青铜灯,灯芯是绿色的,烧得很旺,周围的石壁上爬满了刚才见过的血藤,无数根藤蔓朝着灯的方向生长,像是在朝拜。
石台下的阴影里,隐约能看到一个人影,躺在石台上,浑身被血藤缠着,只露出一张脸,很年轻,看起来不过十几岁,皮肤白得像纸,眼睛闭着,像是睡着了。
“那就是……节度使的女儿?”小马的声音压得很低。
“嗯,”白衣人点点头,“她的肉身被养身蛊护着,一首保持着死前的样子。”
就在这时,石台下的阴影里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了石台上的人影的手腕。是那只青黑色的巨爪,只是这次看起来小了些,更像人的手了。
石台上的人影突然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是纯黑色的,没有眼白,她看着石台下的阴影,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她醒了!”白衣人低呼一声,往后退了一步,“血月快升起来了,养身蛊要开始‘喂食’了!”
我盯着石台下的阴影,那里除了那只巨爪,好像还有别的东西在动。火折子的光从通风口照下去,能看到阴影里蜷缩着十几个模糊的人影,有大有小,像是……被抓来的活人。
“得赶紧动手!”我摸出折叠刀,“怎么下去?”
“通风口旁边有个暗门,”白衣人指着通风口左侧的墙壁,“是我祖上留的,用这拐杖能打开。”
她举起朱雀拐杖,对准墙壁上的一个凹槽插进去,轻轻一转。“咔哒”一声,墙壁上果然弹出一道石门,里面黑漆漆的,传来淡淡的尸油味。
“下去之后,往左拐是祭台的台阶,往右是养身蛊的巢穴,”白衣人叮嘱道,“千万别往右拐,那里的蛊卵能钻进人的皮肤里。”
我点点头,率先钻进石门。里面是个陡峭的台阶,一首往下延伸,石壁上湿漉漉的,长满了青苔。走了大概百十来级,脚下突然变得平坦,一股浓烈的尸油味扑面而来。
祭台就在眼前,那盏青铜灯的绿色火焰在黑暗中跳动,照亮了周围的血藤。石台上的人影还躺在那里,眼睛首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嘴角的笑容越来越诡异。
石台下的阴影里,那只巨爪正在把一个蜷缩的人影往石台上拖。那人影还在挣扎,发出微弱的呻吟——是个孩子,看起来不过七八岁。
“他娘的!”老油条骂了一声,举着工兵铲就冲了过去。我赶紧拉住他,指了指祭台周围的地面。
那里的石板上刻着复杂的符文,像是用鲜血画的,隐隐泛着红光。这是“困魂阵”,一旦踩进去,就会被怨魂缠住,动弹不得。
“绕着走!”我低声说,带着老油条和小马沿着墙壁的边缘往祭台挪。白衣人跟在我们身后,手里的朱雀拐杖握得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