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不重要,”她顿了顿拐杖,地面传来轻微的震动,“重要的是,你们拿不走那个盒子。”
“凭什么?”老油条不服气,“那节度使的墓,谁拿到算谁的!”
白衣人突然笑了,笑声很奇怪,像是有两个人在同时笑:“节度使?你们真以为那石棺里躺的是节度使?”
我心里一动:“不是他?那是谁?”
“是他的女儿,”白衣人说,“那个瘸子节度使,为了让女儿长生,把她活葬了,还请了西域的术士布了‘子母局’——石棺是子,下面的黑洞是母,用活人精气养着她的肉身。”
“那刚才那只爪子……”小马的声音发颤。
“是她的‘养身蛊’,”白衣人顿了顿拐杖,“用九十九个活人的指甲和精血炼的,能护着她的肉身不腐,还能……帮她抓‘养料’。”
我突然明白过来。棺材里没有尸体,是因为“尸体”根本没死,一首在黑洞里靠着养身蛊抓来的活物活着。我们看到的平安扣,恐怕是哪个被抓来的活人留下的,而那半块青铜符,大概是克制这养身蛊的东西。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盯着她手里的拐杖,那朱雀杖头看着很眼熟,像是在哪见过。
“帮你们,也帮我自己。”白衣人往前走了两步,火折子的光终于照亮了她的脸——很年轻,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但眼睛里的沧桑却像活了几十年。“我是守墓人的后代,这‘子母局’每百年就要换一次‘养料’,再不想办法破了它,附近的村子还要死人。”
“守墓人?”老油条嗤笑一声,“守墓人还带盗墓贼跑路?”
白衣人没理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递给我:“这是我祖上画的图,能找到破局的关键。”
我接过纸一看,上面画着墓的结构图,石棺下面的黑洞被标成了“母蛊巢”,旁边还有个红点,标注着“引蛊灯”。图的角落里写着一行小字:“灯灭则蛊死,灯在则局破。”
“引蛊灯在哪?”我问。
“在‘祭台’,”白衣人指着图上的另一个标记,“就在黑洞下面,是用活人骨头做的灯座,点着的是‘尸油’,只要把灯吹灭,养身蛊就会失效,那个女人……也该安息了。”
“你怎么不自己去?”老油条显然不信她。
“我进不去,”白衣人抬起右手,手腕上有一圈淡淡的疤痕,“我的血引不了蛊,只有……跟那节度使有血缘的人才能靠近祭台。”
我突然想起自己的掌纹。刚才按掌纹锁的时候,虽然用了小计俩,但石门确实开了,难道……
“你是说……我跟那节度使有血缘?”我皱着眉头,这不可能,我祖上八代都是农民,跟唐末节度使八竿子打不着。
“不一定是首系,”白衣人看着我脖子上的青铜符,“你这符,是从哪来的?”
“我爷爷传的。”
“你爷爷是不是叫吴三省?”
我心里一震。吴三省是我爷爷的名字,这事儿除了家里人,没几个人知道。
“你认识他?”
白衣人没回答,只是叹了口气:“难怪你能撑到现在。这符是当年我祖上给你爷爷的,就是为了以防万一。你爷爷没告诉你,是怕你卷进来。”
我突然想起爷爷临终前说的话。他当时己经神志不清了,只反复念叨着“秦岭、朱雀、别碰那灯”,当时我以为是胡话,现在看来,他早就知道这墓里的事。
“那引蛊灯……碰不得?”我问。
“碰得,也碰不得,”白衣人说,“吹灭它,子母局就破了,但灯里的‘怨魂’会出来,那是被炼成灯油的九十九个活人的怨气,比养身蛊更凶。不吹灭,这局就永远破不了,还会有更多人遭殃。”
“那你祖上没说怎么破?”老油条问。
“说了,”白衣人看着我,“用‘至亲血’祭灯。那节度使的女儿,生前最疼她的小儿子,但那孩子早夭了,用他的血……或者跟他有血缘的人的血,能安抚那些怨魂。”
我突然明白了她为什么盯着我。爷爷的名字,青铜符,还有……我右手的掌纹。难道我跟那个早夭的孩子有血缘?
“我爷爷……是那孩子的后代?”我声音有点发颤。这事实在太离奇,让我有点接受不了。
白衣人点了点头:“你爷爷年轻时来过这里,就是为了破这个局,但他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只能留下那半块青铜符,说等他的后人来。”
“那现在……就是时机?”
“是,”白衣人看了看天色,虽然在墓里看不到天,但她像是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