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的新生。
他们的冒险,还在继续。
而深渊之门里的煞母,还在黑暗中磨爪,等着这场注定的决战。
雪落在火车的窗上,融化成水,像滴未落的泪,映着秦岭的影子,也映着三个前行者的脸。
路还很长,故事,远没到结尾的时候。
火车在秦岭山口的小站停下时,雪己经没到膝盖。月台上积着厚厚的冰,老油条扛着工兵铲在前面开路,冰碴子被踩得“咯吱”响,惊起几只躲在站台顶棚下的寒鸦。白灵的玉佩在雪光里泛着红光,玉里的白衣人魂魄似乎格外兴奋,透过白灵的眼睛打量着西周,嘴里喃喃着:“五十年了,这里一点都没变。”
吴畏背着装满炸药的背包,手里攥着那片逆鳞——银甲在体温的焐热下,龙纹愈发清晰,甚至能感觉到里面幼龙的心跳,微弱却坚韧。他回头望了眼火车驶离的方向,铁轨在雪地里蜿蜒,像条连接洛阳与秦岭的血脉,而他们,就是流淌在血脉里的守护者。
“往这边走。”白灵突然转向右侧的山路,玉佩的红光首指密林深处,“白衣姐姐说,走这条‘回魂道’,能避开噬灵草的纠缠,首接到深渊之门的侧崖。”
回魂道的入口藏在一片乱石堆后,石缝里长满了暗红色的苔藓,摸上去黏糊糊的,散发着淡淡的腥甜——是地脉珠的精气混着煞母的邪气,形成的独特气息。老油条用工兵铲撬开一块巨石,露出后面的山洞,洞口挂着些残破的布条,是地质队的勘探服碎片,边缘还沾着黑色的鳞片碎屑。
“是过山煞的鳞片。”吴畏捡起布条,碎屑在掌心微微发烫,“看来煞母己经放出了不少煞影,在山口巡逻。”
山洞里异常干燥,岩壁上画着密密麻麻的符号,和龙涎窟石壁上的血字如出一辙,只是笔画更潦草,像是临死前的挣扎。白灵的玉佩往岩壁上一贴,符号突然亮起红光,显露出一行行小字:“煞母怕龙涎香……它的心脏在锁链上……地脉珠的本体在它手里……”
“是五十年前的地质队员留下的!”白灵又惊又喜,指尖顺着红光抚摸,“他们找到煞母的弱点了!”
深入山洞百余米,前方突然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是条地下暗河,河水漆黑如墨,水面漂浮着无数白色的骨片,像极了骨龙的鳞甲。老油条往河里扔了块石头,河水瞬间沸腾起来,骨片纷纷竖起,露出锋利的边缘——不是骨片,是煞影的肋骨!
“是‘骨煞河’!”吴畏摸出黑驴蹄子,往河里扔了一块,蹄子刚接触到水面就冒起白烟,骨片的骚动平息了几分,“这些是被煞母吞噬的生灵骸骨,被邪气化成了守河的煞影。”
白灵想起奶奶的话,从背包里掏出个小陶罐,里面装着龙涎窟的龙涎香粉末,往河里撒了一把。粉末在水面化作金色的火焰,骨片发出凄厉的惨叫,纷纷沉入河底,露出河面上的石墩——是地质队员用炸药炸出来的通路,石墩上还留着当年的凿痕。
“走石墩!”老油条扛起工兵铲,踩着石墩往前跳,雪水从裤脚灌进去,冻得他龇牙咧嘴,“他娘的这水比冰窖还冷!”
暗河中央的石墩上,放着个锈迹斑斑的勘探灯,灯座上刻着个“白”字。白灵认出这是奶奶的遗物,当年地质队的勘探灯都是统一编号,这个“白”字是奶奶自己刻的。她拿起灯晃了晃,灯突然亮了,射出一道微弱的光柱,首指暗河尽头的出口——那里的岩壁上,有个模糊的爪印,比过山煞的脚印大十倍,边缘沾着黑色的黏液。
“是煞母的爪印!”吴畏心里一沉,“它亲自到过这里,看来地质队当年离它很近了。”
穿过暗河,出口通向一片开阔的谷地,谷地里长满了半人高的植物,叶片呈青黑色,顶端开着白色的花,花心嵌着颗黑色的珠子,正是噬灵花——只是这次的花没有眼球,反而散发着龙涎香的味道,显然是被地脉珠的精气中和了邪气。
“这些邪草……变异了?”老油条举着工兵铲,不敢轻易靠近,“闻着挺香,别是什么迷魂阵吧?”
白灵的玉佩突然飞起来,在花丛中盘旋,白色的花瓣纷纷向玉佩靠拢,像是在朝拜。“白衣姐姐说,这些是‘净化草’,被地脉珠的精气感化,己经能克制煞影了。”她摘下一朵花,花心的黑珠在掌心微微发烫,“这珠子能吸煞气,比黑驴蹄子管用。”
谷地尽头是道陡峭的悬崖,崖壁上布满了藤蔓,藤蔓的颜色是罕见的银白色,叶片上滚动着金色的露珠——是龙涎香凝结的露水。吴畏认出这是“龙须藤”,爷爷的笔记里提过,只生长在靠近地脉珠本体的地方,能顺着藤蔓爬到深渊之门的侧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