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锋陡然转厉,字字如冰珠砸落,“那孩子,是皇家血脉!岂容流落在外?”
夜墨瞳孔骤然一缩,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
门口侍立的追风屏住了呼吸。
桃红则是瞪大了眼睛,激动地竖起耳朵来。
“老奴……老奴……”袁嬷嬷声音破碎,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芸娘,她确是在行宫偷生过一个男婴!”
她猛地抬起头,老泪纵横,眼中是深埋多年的恐惧与愧悔,“就在行宫后院!那里偏僻,只有她一个粗使丫头,浆洗洒扫,无人留意。奴婢是偶然撞见她身子虚浮,屋里有婴儿哭声……”
她喘了口气,语速急促:“老奴追问,她却死拦着不让见!没过多久,那孩子就不见了!芸娘每隔几日便偷溜出宫,私下都传她有相好的。不过当时,大家自顾不暇,谁去管这闲事。”
“殿下,王妃!老奴万万没想到那是龙种啊!”
袁嬷嬷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嘶声道,“在她有孕前十个月,老奴亲眼见她衣衫不整地从陛下御用的汤池仓皇跑出!陛下临幸宫女本是恩典,可第二日陛下只字未提,这事……这事就再无人敢问了!”
“你所言,可字字确凿?”夜墨的声音低沉冰冷,带着千钧之力。
“句句属实!字字是真!老奴不敢欺瞒!不敢啊!”袁嬷嬷涕泪交加,额头在冰冷的地砖上磕得砰砰作响。
殿内一片死寂,空气仿佛凝固了,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
那段被刻意掩埋的皇家秘辛,终于撕开了血淋淋的一角。
夜墨挥一挥手,“退下吧。”
严嬷嬷慌乱起身,后退而逃。
夜墨回眸,凝视着苏蔓蔓,一字一句问:“肖傲,是皇子,而且很可能是大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