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蔓蔓埋首在他坚实的胸膛,用力摇头,发丝蹭着他的衣襟。
严白泽那些如同淬毒匕首般的话语,关于前世她的愚蠢、关于夜枳的利用、关于夜墨的深情与牺牲……还在她脑中疯狂搅动。
只要一想到前世自己辜负了眼前的他。
还让自己成了夜枳用来拿捏他、伤害他的一枚棋子,心脏就像被钝刀反复切割,疼得她几乎窒息,连呼吸都带着血腥气。
“这里污秽,我们走。”夜墨当机立断,不再追问。
他有力的臂膀穿过她的膝弯,毫不犹豫地将她打横抱起。
怀中的人儿异常乖顺,没有一丝挣扎,只是将脸更深地埋进他颈窝,纤细的手指紧紧攥住他胸前的衣襟,仿佛那是溺水者唯一的浮木。
这前所未有的依赖姿态,让夜墨的心又软又痛。
就在这时,牢笼里呆滞了片刻的严白泽,像是终于从震惊中回神,看清了眼前这“叔嫂相拥”的一幕。
他眼中瞬间爆发出一种扭曲的快意和最后的疯狂,用尽全身力气嘶吼起来:“苏蔓蔓!哈哈!好一个皇后娘娘!”
“光天化日,不,是黑狱之中,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投入小叔子的怀抱!给当朝天子戴绿帽子!你想过后果吗?诛九族的大罪!”
他的矛头随即转向夜墨,声音尖利刺耳,充满了恶毒的嘲讽:“夜墨!哈哈哈!世人皆道你冷面战神,不近女色!原来不是不近,是专挑自己皇兄的女人下手!耐不住寂寞了?连自己的嫂子都敢碰?叔嫂通奸!你们这对狗男女!真是好样的!好样的啊!”
“我严白泽是爱玩女人,可我玩得明明白白!再下作,也从未碰过兄弟的女人!”
“夜墨!你号称战神,威震四方,背地里却干着偷玩皇嫂的勾当!你比我还不如!伪君子!道貌岸然!”
污言秽语如同毒汁喷溅,不堪入耳。
然而,夜墨抱着苏蔓蔓的手臂纹丝未动。
他的脚步甚至没有停顿,但那双深邃的眼眸掠过一道冰冷的、洞悉一切的精光!
“皇后”?
“天子”?
“皇嫂”?
这些称谓,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他心中某个疑窦丛生的匣子。
如今,父皇尚在,夜枳只是皇子,苏蔓蔓是他夜墨名正言顺的祈王妃!
严白泽这疯子,言语间竟笃定夜枳已是皇帝,而蔓蔓是皇后?
若他是疯言疯语,为何蔓儿如此在意?
难道她也察觉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