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沉思片刻,开口道“严白泽乃纨绔子弟,严侯府中要事均不让他参加,第一把钥匙藏匿处,也是他偶然听说。¨7~8*x,s\w?.+c,o*m,”
“天机阁规矩森严,三钥分置,互不相通,为的就是确保万无一失,绝无一人能轻易取走天机阁的东西。”
他目光落在她紧攥钥匙的手上,“另外两把,一把必然掌握在天机阁阁主手中,此人行踪诡秘,几乎无人得见真容。另一把……”
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如鹰,“据传,由天机阁在京师最信任的‘守钥人’保管。此人身份成谜,藏于市井,只认信物,不认人。”
“守钥人?”苏蔓蔓咀嚼着这个称呼,心头沉甸甸的。
京师百万之众,找一个刻意隐藏的人,无异大海捞针。“信物是什么?”
“不知。”夜墨摇头,眉宇间也染上忧色,“这才是最难之处。天机阁的秘密,岂会轻易泄露?或许只有阁主才知晓信物为何物,又或许,那信物本身就是一个谜题。”
线索似乎又回到了原点,甚至更加渺茫。
一枚钥匙在手,却如同捧着烫手的山芋,非但无益,反而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苏蔓蔓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烦躁和那隐隐的不安。
“事已至此,急也无用。”
她抬眸,眼中重新燃起冷静的光芒,“眼下,先解决能解决的。?*天/禧|\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3”
她话锋一转,带着一丝冰冷的锐气:“瑾王明日望月楼之约,安排得如何了?”
夜墨见她迅速调整了心绪,眼中掠过赞赏:“放心,林六办事稳妥。你交代的‘热闹’,定会如期上演,且足够盛大。”
他想起林六复述计划时那抽搐的眼角,嘴角也忍不住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
这丫头,狠起来,当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不过,对付夜枳那种人,这法子,痛快!
“好。”苏蔓蔓点头,目光投向池中悠游的锦鲤,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又带着斩钉截铁的决绝,“那我们就等着看这场‘热闹’吧。希望陛下‘耳目’够多,听得够真,看得够清。”
翌日,午时将近。
望月楼,京师最负盛名的销金窟之一,此刻正是人流渐密之时。
三楼临街的雅间“揽月轩”,窗扉紧闭,垂着厚厚的锦帘,隔绝了外间的喧嚣。
瑾王夜枳一身低调的墨蓝常服,坐在主位,脸色却比衣服的颜色更深沉几分。
他对面,坐着一个面容精干、眼神锐利的中年男子,正是天机阁京师管事,寇云鹏。-s¨o`s,o/s¢h′u~.+c,o,m\
室内气氛凝滞。
“殿下,”寇云鹏声音不高,却带着商贾特有的圆滑与谨慎,“阁主有令,严侯死后,天机阁上下需谨言慎行,暂避风头。此时与殿下会面,已是破例。您所求之物,需要两把钥匙并信物来取,否则难以应允。”
夜枳指尖烦躁地敲击着紫檀桌面,发出沉闷的笃笃声:“寇管事,严侯已死,他所存之物,只要阁主给交付,天机阁所求,本王亦可鼎力相助!”
他压低声音,带着蛊惑:“父皇病体沉疴,这天下迟早是新的格局!天机阁难道不想提前押注,在新朝占据更有利的位置?”
寇云鹏眼皮微垂,掩住眸中精光:“殿下言重了。天机阁只做买卖,不问朝局。阁主的意思是……”
他的话尚未说完,“砰!”
揽月轩那扇紧闭的雕花木门,竟被人从外面以雷霆万钧之势狠狠踹开!
碎木飞溅!
紧接着,十几个手持水火棍、腰挎佩刀的衙役如狼似虎地涌了进来,瞬间将不大的雅间挤得水泄不通!
为首一人,身着大理寺少卿的官服,面沉如水,眼神锐利如刀,正是大理寺少卿曹大人!
“大理寺查案!闲杂人等,束手就擒!”曹大人声若洪钟,目光瞬间锁定了主位上的夜枳!
整个望月楼,瞬间死寂!
楼下大堂、二楼回廊、乃至对面街市,无数道惊愕、好奇、探究的目光,如同密集的箭矢,齐刷刷地射向三楼那洞开的雅间门口!
“瑾……瑾王殿下?”楼下有眼尖的食客失声惊呼。
“大理寺要拿瑾王殿下?”
“陛下不是下旨让他在府中思过吗?他怎么敢私自出府,还在这望月楼与人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