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眼微眯:“这哑巴亏,他咽也得咽不咽也得咽!”
阿梅突然觉得有些不明白了:“夫君,你说这安昌王都这么这么有权有钱了,干嘛还要私下养兵啊?”
安生此时与阿梅相对而坐,索性大手一揽,将阿梅整个人揽进怀里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握起阿梅的小手一边细细摩挲,一边耐心解释:“自然太有钱了,搜刮民脂民膏多了,所以得养兵。”
这说的阿梅更不懂了。
安生反问:“阿梅,你可知道百姓每年都要交税么?”
“嗯,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
“据咱家了解,临东的各项税收对于百姓来说格外严苛。”
阿梅听得认真,安生便一点一点的讲给她听:“这么说的,临东啊,有田地的要上交土地税,做生意的要交税,还有人丁税,卫城税,养廉税等等,这临东官场是变着法的从百姓手里要钱。”
安生还专门为阿梅举了个例子:“以一户农户来说,算这户整年的收成只有二十贯钱,光要交税最起码都要十二贯银子,等于是占了一整年收成的六成,剩下的,若是家里人口数多的,就连温饱都是问题,有甚者被逼无奈只能典儿卖女,才能谋个活路。”
“六成?”阿梅有些吃惊,差点激动的从安生怀里跳起来,忍不住气愤道:“这,那这也太过分了吧,累死累活一年交完税,剩下的粮食自己都吃不饱,百姓们可都怎么活啊!”
安生勾起唇角:“那自然是活不下去的。”
阿梅眉头一皱,气鼓鼓道:“这活都活不下去了,大家就不能反抗么?若换作成是我,都被逼成这般了,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不错,夫人这个想法才是正常的,”安生目露欣慰,点点头,随即哼笑一声,慢悠悠:“可不是你说的,连活都活不下去了,怎么都是一死,那自然会有反抗的。”
阿梅眨眨眼睛,灵机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夫君最开始说的这囤兵难道是……”
安生伸手勾了勾阿梅的小鼻尖:“没错,咱家的夫人愈发聪明了,有反抗自然就有镇压,若是镇压那便就要屯兵养兵,这自古以来这养兵练兵可都是花大钱的,所以,阿梅你可懂了?”
阿梅神情突然有些沉重:“嗯,夫君,我懂了,安昌王如此逼的百姓没有活路,百姓只能反抗,安昌王便养兵镇压,养兵得花钱,这钱还是得从百姓身上出,这……”
“死循环罢了。”安生哼笑,眼神中多了一抹浓烈的讥讽:“这安昌王,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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