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凭这些就能扳倒我们?\"他扯开衣襟,内里绣着樱花的中衣刺痛众人眼睛,\"从萨摩藩到六部衙门,这张网...\"话音戛然而止——赵莽的刀刃已划破他喉间皮肤,血珠顺着刀锋滚落。
\"千羽就是被你们害死的。\"赵莽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眼前闪过破庙里那截烧焦的樱花纹护身符,\"还有金素妍,她在火海中为护证据...\"他的手腕猛然发力,却在陈之谦惊恐的瞳孔中看到自己扭曲的倒影。
\"赵大人!\"副将突然按住他的手,\"留活口!他们背后还有...\"
窗外突然响起密集的马蹄声。赵莽转头,火把的光浪中,孙承宗的帅旗猎猎作响。老将军翻身下马,尚方宝剑的剑穗扫过门槛:\"奉旨缉拿通倭逆党!\"他的目光扫过满地狼藉,落在那半截带血的铁锭上,白发在夜风中扬起。
周世昌突然挣脱束缚,抓起案上的青铜香炉砸向赵莽。千钧一发之际,一支箭矢破空而来,精准钉入他举着香炉的手腕。赵莽转头,只见金素妍斜倚在门框上,染血的银簪在发间晃动,手中的朝鲜角弓还在微微震颤。
\"我还活着。\"她的声音混着咳嗽,\"医女最会装死。\"说着,她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半截竹筒——正是千羽最后攥着的,刻着萨摩藩徽记的物件。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赵莽站在会馆天井。他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手中的铁锭还带着李铁匠的体温。那些蜂窝状的气孔里,凝结的不只是硫磺,还有无数冤魂的呐喊。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已是五更天。
\"备马。\"他将竹筒和账本郑重交给孙承宗,\"这些证据,该让它们见见光了。\"晨风卷起他染血的披风,露出内衬暗袋里千羽的护身符残片——樱花纹上的血迹,此刻终于要照亮这沉沉黑夜。
箭影诛奸
\"放肆!\"陈之谦涨红着脸,官帽上的玉蝉随着剧烈晃动叮当作响,\"本官奉旨巡查大同军备,你敢血口喷人!\"绯袍下的玉带扣撞出脆响,掩盖不住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周世昌摩挲翡翠扳指的动作突然凝滞,肥硕的手指将扳指捏得发绿。
赵莽冷笑一声,染血的刀刃又往前送了半寸:\"奉旨巡查?怕是奉萨摩藩的旨意吧?\"他余光瞥见墙角木箱缝隙里露出的硫磺袋,火漆印上\"琉球贡物\"四个字与记忆里军器局地窖的样本如出一辙。正要开口,窗外突然传来尖锐的破空声。
\"小心!\"副将的惊呼与箭矢划破空气的锐响同时炸开。o咸+鱼?看
\"反了!反了!\"陈之谦躲在周世昌身后尖叫,\"赵莽私通倭寇,意图谋害朝廷命官!\"话音未落,数十名黑衣死士破窗而入,刀刃上的樱花刺青在烛火下泛着冷光。赵莽挥刀格挡迎面劈来的倭刀,金属碰撞的火星溅落在地上的银票上,瞬间燃起几簇火苗。
混战中,赵莽瞥见周世昌正往怀里塞账本。他虚晃一招逼退死士,猛地掷出手中铁锭。寒铁破空,重重砸在周世昌手腕上,账本散落的瞬间,赵莽看清了扉页上\"晋泰商行-戊字柒号\"的火漆印。
\"抓住他们!\"赵莽的怒吼混着刀剑相击声。他的后背突然撞上檀木案,瞥见陈之谦正从袖中掏出个竹筒——那是倭人特制的硫磺烟弹。千钧一发之际,金素妍的身影破窗而入,朝鲜角弓发出嗡鸣,一支利箭精准射落陈之谦手中的竹筒。
\"赵莽!正门有伏兵!\"金素妍的银簪在打斗中脱落,发丝凌乱却眼神坚定。她甩出三枚银针,钉住逼近的死士穴位,\"孙大人的援军还有半个时辰!\"
赵莽挥刀劈开冲来的死士,刀刃却在触及对方锁子时发出异常的脆响。定睛一看,这些死士的甲胄缝隙里竟嵌着熟悉的蜂窝状铁料——正是李铁匠用命换来的劣质铁锭制成。怒火瞬间冲上心头,他的刀势愈发狠厉,每一击都带着为冤魂复仇的决意。
周世昌趁机溜向后门,却被赵莽一脚踹翻。翡翠扳指滚落一旁,摔成两半,露出夹层里藏着的樱花纹密信。陈之谦见状,突然抓起案上的青铜香炉砸向赵莽面门,却被金素妍甩出的药箱挡下。药箱裂开,里面的银针、草药与一卷泛黄的朝鲜医书散落满地。
\"陈主事好手段。\"赵莽踩住周世昌肥厚的手掌,\"用劣质铁料造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