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而骤缩——镜师傀儡胸腔里,赫然嵌着半卷泛着金光的《永乐大典》残页,封皮上的海东青图腾与她怀中的密信标记完全吻合。
\"他们在用《永乐大典》的星象术!\"崔知夏抓起算筹在沙盘上推演,骨制筹码碰撞出清脆声响。墙面跳动的光斑突然组成北斗七星的图案,而倭寇战船的攻击方位,正随着星轨的移动悄然变化。她的指尖抚过三棱镜的裂痕,镜身\"lux veritatis\"的刻痕在血污中闪烁。
阿砚浑身是血地冲上来:\"先生!磁石滤网撑不住了!\"崔知夏望去,只见部分磁石表面泛起白色斑块——那是砒霜过度吸附导致的腐蚀。她突然扯下颈间的银十字架,将其狠狠插入光学台核心卡槽:\"把所有磁石浸入石灰水!砷化物遇碱则中和!\"
战斗在雾海中达到白热化。当明军战船的浸油牛皮裹着磁石盾冲向敌阵时,倭寇的紫电天牢阵轰然启动。紫色雷电在海面炸响,却被旋转的磁石滤网扭曲成散乱的光流。崔知夏在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引导着三百面水晶棱镜组成新的光谱阵列,十二色光带与星象轨迹产生共鸣的刹那,海面爆发出刺目的白光。
在剧烈的能量波动中,崔知夏看到镜师傀儡的面具碎裂。机械义眼脱落的瞬间,露出的不是人脸,而是无数张不同时代的面容——永乐年间的文渊阁学士、泉州港的传教士、甚至还有她熟悉的镜师保罗。傀儡胸腔里的《天机卷》残页正在燃烧,而残页边缘的批注,竟与她从文庙密室带出的《天工开物》残卷相互印证。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硝烟,崔知夏跪在满地镜片中。手中的三棱镜布满裂痕,但\"lux veritatis\"的刻痕依然清晰。阿砚躺在她身侧,双眼缠着浸血的布条,呼吸逐渐平稳。远处,隐雾岛的轮廓在云雾中若隐若现,而港口的海面上,漂浮着紫色的毒粉与破碎的镜片,宛如一场光与毒的葬礼。
海风卷起她破碎的衣襟,崔知夏握紧手中的银十字架。那些凝结的紫色毒粉在阳光下闪烁,像是在提醒她这场胜利的代价。但她知道,这不过是开始——倭寇镜师傀儡中的《永乐大典》残页,隐雾岛深处的秘密,还有那些尚未破解的光学机关,都在等待着下一场较量。而手中的磁石滤网,将永远是刺破毒瘴的第一道防线。
磁漩惊涛
紫雾翻涌的海面上,倭寇旗舰桅杆顶端的巨型三棱镜开始逆向旋转,青铜齿轮咬合的声响刺破云霄。崔知夏瞳孔骤缩,只见万千细小的镜光碎片如暴雨倾盆而下,在日光下折射出诡异的金属冷芒。这些碎片边缘泛着银灰色光泽——是混入了铁粉的特制镜片!
\"调整磁石倾角!\"她猛地扯动了望塔侧的绞盘,粗粝的麻绳在掌心勒出深痕。改良后的磁石滤网发出沉重的吱呀声,十二面菱形磁板同步倾斜三十度,表面的天然磁纹在阳光下流转如银河倒悬。第一波镜光碎片触及滤网的瞬间,竟像被无形巨手拨弄的铁砂,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反方向射向倭寇战船。
甲板上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崔知夏透过望远镜,看见敌方前排士兵被反弹的镜光割破喉咙,鲜血喷溅在泛着胭脂红的船舷上。但倭寇显然早有准备,剩余战船迅速组成锥形阵列,船头黑曜石镜面同时转向,将折射的毒光汇聚成一道紫色光柱,直直轰向了望塔。
\"启动浑天仪齿轮!\"崔知夏将银匕首插入光学台卡槽,三百面水晶棱镜发出蜂鸣。改良后的仰仪天池中,浮箭疯狂旋转,最终指向东南偏南27度——正是敌方镜阵能量汇聚的薄弱点。阿砚蒙着浸血布条的双眼渗出暗红液体,却仍准确地转动黄铜把手,将磁石滤网调整为螺旋状防御姿态。
紫色光柱撞上滤网的刹那,整个了望塔剧烈震颤。崔知夏死死抓住支架,看着磁石表面腾起细密的电火花,吸附的铁粉与砒霜混合物在高温下化作蓝紫色烟雾。墙面焦黑的《永乐大典》目录轴突然亮起幽光,那些跳动的光斑竟组成海东青展翅的图腾,而在图腾眼瞳处,闪烁着与敌方镜阵同频的暗紫色光芒。
\"他们在利用星象共鸣!\"崔知夏抓起算筹在沙盘上飞速推演,骨制筹码碰撞出清脆声响。倭寇战船的阵列变化,竟暗合二十八宿中\"紫微垣\"的运转轨迹,而巨型三棱镜逆向旋转的频率,恰好是北斗七星位移周期的三分之一。更可怕的是,那些混入铁粉的镜光碎片,在磁石作用下正在空中组成新的攻击矩阵。
阿砚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先生!磁石开始发烫!\"崔知夏低头,只见滤网边缘的磁石表面泛起白色斑块——那是过度吸附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