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沈璇玑站在观星台上,望着远处漂浮的倭寇战船残骸,心中感慨万千。手中的三棱镜依然折射着清晨的阳光,虽然布满裂痕,但\"lux veritatis\"的刻痕却愈发清晰,仿佛在诉说着这场光与暗较量的艰辛与胜利的来之不易。而她也明白,这只是开始,隐雾岛的秘密还在前方等待着他们去揭开 。
秘库迷踪
咸腥的海风裹挟着铁锈味灌进敌舰底舱,宗像九兵卫贴在长满青苔的铜壁上,听着头顶传来的厮杀声逐渐远去。他攥紧怀中的黑曜石镜片残片,锋利的边缘割破掌心,却让他愈发清醒——作为对马岛最年轻的镜师,明倭混血的身份曾是他背负的枷锁,此刻却成了深入敌营的伪装。
舱室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嗡鸣,宗像九兵卫屏住呼吸,顺着通风口爬进一间密室。幽蓝的磷火在墙角摇曳,照亮墙上密密麻麻的海东青图腾。中央石台上,半卷泛着金光的典籍正在缓缓翻动,正是失传已久的《永乐大典》天工卷。而在典籍下方,一幅巨大的青铜浮雕赫然呈现:隐雾岛的轮廓中央,矗立着一座由十二面巨型铜镜组成的光学装置,镜面间缠绕着锁链,锁链末端坠着四枚发光的信物。
“利玛窦的三棱镜、宗像家的黑曜石镜......”宗像九兵卫瞳孔骤缩。他想起父亲临终前塞给自己的家传凹镜,想起沈璇玑手中那面刻着“lux veritatis”的三棱镜,还有朱载堉视为性命的律管。而第四枚信物旁,刻着湖州镜坊的标记——那里早已化作赵氏镜匠用生命铸成的警示铜碑。
密室突然震颤起来,宗像九兵卫迅速将破碎的镜片凑到眼前。作为镜师的本能让他注意到,墙面图腾的鹰眼处暗藏细小的凹槽,恰好能嵌入镜片残片。当他将镜片卡入的瞬间,奇迹发生了:青铜浮雕泛起微光,无数细密的光纹从镜片延伸而出,在空中交织成三维星图。
“原来如此!”他倒吸一口冷气。星图中央,隐雾岛的位置正对应着北斗七星的“天权星”投影点,而十二面铜镜的角度,竟与二十八宿的运行轨迹完全吻合。更可怕的是,随着星图旋转,他看到了倭寇的终极计划——在端午阴阳交汇之时,利用十二色分光术引动天雷,强行打开传说中藏有上古光学秘术的“天工秘库”。
头顶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声响,宗像九兵卫立刻收起镜片。脚步声由远及近,他抽出和泉守兼定,刀刃在磷火下泛着冷光。当戴着海东青面具的倭寇小队长踹开密室门的瞬间,寒光闪过,鲜血溅上了海东青图腾的翅膀。
从尸体身上搜出的密信印证了他的猜测。倭寇高层早已渗透中原各地,不仅控制了湖州镜坊,还在钦天监安插了眼线。信中用暗码标注着四枚信物的下落,而利玛窦的三棱镜,赫然被列为首要夺取目标。
宗像九兵卫将密信塞进衣襟,目光再次落在《永乐大典》残卷上。他知道,此刻必须将情报送出去,但更重要的是,要毁掉这里的一切线索。举起和泉守兼定,他准备劈向石台上的典籍,却在刀刃即将落下时顿住——残卷边缘,一行蝇头小楷映入眼帘:“光钥非器,唯心可启。”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敲在他心头。父亲临终前的遗言、沈璇玑对光明的执着、朱载堉失聪后仍坚持破译光频的身影,在脑海中一一闪过。他突然明白,倭寇想要的不仅是秘库中的技术,更是用力量掌控光明的野心。而真正的“光钥”,从来不是某件器物,而是守护光明的信念。
收起佩刀,宗像九兵卫掏出随身携带的镜匠工具。作为对马岛镜师,他精通“七重研磨法”,能将最坚硬的水晶磨成薄如蝉翼的透镜。他开始用破碎的镜片为基底,将密室中的磷火、海东青图腾的金粉,甚至自己的鲜血融入其中,铸造一面特殊的“心眼之镜”。
当他完成最后一道工序时,敌舰突然剧烈摇晃。明军的总攻开始了。宗像九兵卫将新铸的镜子贴身藏好,握着和泉守兼定冲向甲板。月光下,沈璇玑在观星台操控着光学装置,朱载堉的琴弦与光频共鸣,而他,将带着倭寇的核心机密,为这场光与暗的较量撕开新的突破口。
混战中,宗像九兵卫看到了戴着海东青面具的镜师首领。那人正在操控旗舰上的分光装置,十二色光芒中,隐约可见隐雾岛的虚影。他握紧新铸的镜子,冲向敌阵最核心处。当镜片折射出的光芒与沈璇玑的三棱镜遥相呼应时,他知道,这场关于光明与野心的战争,真正的决战才刚刚开始。而那座隐藏在隐雾岛的天工秘库,既是阴谋的终点,也将成为守护光明的新起点。
雾岛破阵
沈璇玑握紧手中布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