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玛窦与镜阵已消失不见,唯有朱载堉颤抖着从废墟中走来。老学者在她掌心写下:"烬灭非终章,光影即传承。"然后指向东方——黎明的曙光中,十二道七色光柱冲天而起,在天空绘出永不消逝的十二平均律图谱。
三个月后,钦天监收到神秘包裹。打开锦盒,里面是支奇特的笔,笔尖嵌着微型三棱镜,笔杆刻着焦页上的几何图案。当学者们用这支笔临摹古籍时,那些失传的文字竟会在七色光中自动显现。而在观星台遗址,有人看见朱载堉的身影仍在调试律管,月光穿过那些焦黑的残垣,在地面投下永恒的音律诗篇。
烬光重明
秘库内烛火摇曳,沈璇玑与朱载堉正紧张地搭建光学装置。青砖地面上,他们用文渊阁废弃的书架搭起支架,将利玛窦赠予的三棱镜固定在木架顶端。朱载堉用炭笔在沙盘上快速绘制草图,又指了指墙角的青铜镜,示意沈璇玑将其倾斜固定。
"这样真的能行吗?"沈璇玑擦拭着镜片上的灰尘,目光扫过手中焦黑的残页。那些被火焰灼穿的孔洞如同狰狞的伤口,晕染的墨迹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朱载堉没有回答,只是将残页小心翼翼地嵌入特制的木框。他枯瘦的手指在空中比划了几下,沈璇玑立刻会意,将一块素白的宣纸悬挂在装置正前方。当第一缕晨光穿透秘库小窗,穿过三棱镜折射出七色光带,奇迹就在这一刻发生了。
光束透过焦页上的孔洞,在宣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些看似杂乱无章的孔洞,竟逐渐组合成一幅完整的地图轮廓!沈璇玑捂住嘴,压抑住惊呼。地图上,长江入海口、东南沿海的岛屿轮廓清晰可见,更令人震惊的是,上面还标着数个闪烁的光点,每个光点旁都画着奇怪的符号。
"这是...倭寇的藏兵据点!"沈璇玑突然想起兵部密档里的记载。那些特殊符号,正是倭人用来标记军事部署的暗号。她的心跳陡然加快,转头看向朱载堉,却见老学者正专注地调整三棱镜的角度。
随着镜面的转动,七色光带在地图上流动,突然,地图边缘若隐若现的纹路开始变得清晰。沈璇玑赶紧将浸湿的残页覆在投影上,奇迹再次发生——那些残留的墨痕与投影完美契合,在双重叠加下,一段文字渐渐浮现。
"《墨子·光学》!"沈璇玑失声喊道。宣纸上,失传已久的墨家光学佚文正在光影中显现:"景二,说在重。" "光之人,煦若射。下者之人也高,高者之人也下。" 这些晦涩的文字,记载着古人对光学原理的深刻理解。
朱载堉激动地抓起炭笔,在墙上飞速记录着。他的手微微颤抖,显然也被这惊人的发现震撼。就在这时,秘库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快!藏起来!"沈璇玑低声道。两人迅速将装置拆散,把残页和记录的手稿塞进书架夹层。但已经来不及了,铜门轰然打开,十几名锦衣卫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东厂千户王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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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璇玑,朱载堉,你们私闯秘库,意图何为?"王镇目光扫过墙上未干的字迹,冷笑一声,"听说你们在研究什么光学装置?"
沈璇玑强作镇定:"不过是些无用的消遣,王大人见笑了。"
"消遣?"王镇从袖中抽出一份密报,"有人举报,你们与倭寇私通,意图谋反!"
朱载堉突然上前,指了指墙上的《墨子》佚文,又比划了几个手势。沈璇玑立刻翻译道:"朱先生说,我们只是在研究古籍中的光学原理,与谋反无关。"
"哼!狡辩!"王镇一挥手,"带走!严加审问!"
就在锦衣卫上前抓人时,秘库顶部突然传来巨响。一块巨大的石板轰然坠落,尘土飞扬中,沈璇玑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是侍卫长秦凛!他手持长剑,杀开一条血路,冲到两人面前。
"快走!"秦凛喊道,"我已通知戚将军的人在城外接应!"
三人趁机冲出秘库,在皇宫错综复杂的回廊中穿梭。身后,锦衣卫的追杀声越来越近。沈璇玑紧紧护着怀中的残页,心中明白,这份关乎国家安危的地图和失传的墨家典籍,绝不能落入东厂手中。
当他们终于逃出皇宫,戚家军的骑兵早已在城外等候。领头的正是戚继光的副将陈大成。"沈姑娘,朱先生,戚将军已按你们提供的线索,部署好了围剿倭寇的计划。"陈大成说道,"但现在最要紧的,是找个安全的地方,继续研究那份地图和古籍。"
在陈大成的护送下,一行人来到海边的一座隐秘渔村。这里是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