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表黏液竟开始逆向分解。
柳银屏缠着血渍的绷带在水流中飘荡,失明的右眼渗出暗红液体,却精准地对着沈沧海的方向扬手:"沈大哥,晋商沉船的禁制要解开了!"她胸前的八卦玉珏残片与沈沧海的北斗刺青同时迸发强光,两人之间的海水突然形成巨大的阴阳鱼漩涡,将荷兰战船发射的所有炮弹尽数反弹。
海底传来的震动让雅各布险些跌倒,他惊恐地看着声呐屏幕上那个沉寂百年的光点开始移动。锈迹斑斑的晋商沉船在紫色毒雾中缓缓升起,船身雕刻的饕餮纹渗出金色荧光,那些被海水侵蚀的青铜算筹正在与空中的盐粒算式共鸣。当船桅顶端的铜铃发出第一声嗡鸣,整片海域的海水都开始沸腾。
"不!这不可能!"雅各布扯开衣领,露出胸口用朱砂绘制的九宫格刺青,那图案却在金光中诡异地扭曲。他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在阿姆斯特丹地下酒馆,那个戴着青铜面具的神秘人递来密账时说的话:"龙宫宝藏,是天地设下的棋局。"此刻沉船甲板裂开缝隙,露出的不是金银珠宝,而是密密麻麻的古老算筹,每一根都刻着他看不懂的东方数字。
洛伦佐神父趴在倾覆的勘探船残骸上,颤抖着将鹅毛笔戳进羊皮纸:"上帝啊,那些盲鳗正在用黏液书写微积分公式!而这些中国人...他们把海水变成了算筹!"飞溅的岩浆在他破碎的镜片上烙下焦痕,却遮挡不住眼前震撼的景象——沈沧海的剑影与柳银屏抛出的盐粒交织成网,将荷兰舰队困在由天元术构建的牢笼中。
当最后一艘战船的龙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雅各布终于看清沉船腹部的壁画:明代堪舆师手持算筹,在惊涛骇浪中布下九阶幻方。而那些被磁暴炮破坏的海底裂缝中,正涌出幽蓝的地脉能量,与盲鳗黏液接触后形成无数发光的阿拉伯数字。这些数字在空中重组,拼成的不是别的,正是他怀中密账里缺失的那半页——用苏麻离青书写的"龙宫献宝"真相。
"原来我们才是祭品..."雅各布在战船倾覆的瞬间喃喃自语。磁暴炮的能量核心过载爆炸,幽蓝的光焰中,他看见沈沧海和柳银屏胸前的融合图腾化作巨大的阴阳鱼,将所有的能量与算式吸入其中。而那艘晋商沉船,在完成最后的共鸣后,重新沉入海底,只留下悬浮在海水中的盐粒,仍在不断排列出新的算式,仿佛溟渊永远不会停止的演算。
浮出水面的沈沧海抱紧昏迷的柳银屏,她手中残破的《算法统宗》正在自动修复,空白处浮现出程大位的批注:"数之理,通于天地,达于万物。违之者,必遭天谴。"远处海面上,荷兰舰队的残骸冒着黑烟缓缓下沉,而那些飘散的盐粒,已化作溟渊最致命的密码,警示着所有妄图用贪婪破解自然法则的后来者。
溟渊熵变:数学瘟疫
沈沧海的洛书断剑劈开第七只盲鳗时,剑身上的北斗纹已被黏液腐蚀得模糊不清。墨绿色的血液在海水中炸开,形成诡异的几何图形,还没等他看清,就被盲鳗群分泌的黏液迅速分解成阿拉伯数字。防护面罩上布满酸蚀的裂痕,每一口呼吸都混着铁锈味与硫磺的腥甜,咸涩的海水顺着缝隙灌入喉管,灼烧着溃烂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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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哥!它们在重组阵型!"柳银屏的测绘仪发出刺耳的蜂鸣,红色警报灯在电磁紊乱中疯狂闪烁。她缠着渗血绷带的手指在空中慌乱比划,失明的右眼渗出暗红液体,却精准地捕捉到能量波动。那些体长三米的盲鳗摆动着灰黑色的身躯,体表珍珠母贝般的黏液在深海荧光下流转,竟在海水中勾勒出不断变幻的斐波那契螺旋。
洛伦佐神父趴在倾覆的勘探船残骸上,颤抖着用鹅毛笔在羊皮纸上疾书。飞溅的盲鳗黏液在他破碎的镜片上烙下蚀痕,咸涩的海水混着黏液灌入伤口,灼烧感让他几近昏厥。"1637年7月17日,第五次下潜第12小时..."他的字迹因颤抖而扭曲,"上帝啊,这些生物的攻击间隔是质数序列!它们的游动轨迹...正在生成黎曼函数!这不是自然现象,是某种智慧在编写死亡算法!"
雅各布·范·德·维尔德在旗舰甲板上暴跳如雷,望远镜里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原本用于抽取地脉能量的磁暴炮,此刻正被盲鳗群分泌的黏液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那些怪物游动时形成的数学阵型,竟与他怀中晋商密账上的九宫格产生诡异共鸣。"给我开炮!把这些魔鬼轰成碎片!"他的嘶吼被突然响起的金属扭曲声淹没——主管道在盲鳗群的攻势下开始泄漏,幽蓝的地脉能量喷涌而出。
当能量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