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血珠顺着齿轮边缘滴在“ambusta”的“u”字母上，将这个原本表示“你”的拉丁字母，泡成了“我们”的复数“nos”——齿轮转动时，“ambusta nos”（燃烧我们）的新铭文显影，在费尔南多的汞银护目镜上，投下歪斜的火形：不是单个灵魂的救赎，是所有凡人，用燃烧的脚踪，在神圣几何的岩壁上，踩出的、带火的路。

合金裂痕：当神圣听见凡人的脚步声

矿洞的风突然变向，裹着迷迭香的浓烟灌进镜阵，天草雪趁机将齿轮砸向费尔南多的银十字架——“ambusta”的“a”字母尖角抵住十字架中心，她的血珠渗进“inri”的铭文缝隙，让“拿撒勒人耶稣”的神圣印记，变成了“in rubro”（在红色中）。汞银合金的十字架发出刺耳的鸣响，那是神圣金属与凡人鲜血的对抗，却在“ambusta”的火词根催化下，合金表面浮现出细密的裂痕，像被火烤裂的冰，露出底下的、凡人的光。

“看啊，费尔南多，” 她指着十字架裂痕里的光，“你的神，住在合金的完美里；而我们的神，住在‘ambusta’的不完美里——住在会流血的手里，住在会燃烧的脚下，住在每个敢对‘往前走’说‘我要带着火走’的灵魂里。” 齿轮背面的“出埃及记”经文，此刻借着裂痕的光，在岩壁投出巨大的影子：不是摩西举杖的圣像，是个凡人，举着燃烧的齿轮，齿轮的齿痕里，溅出的不是神谕，是血与火的混合物，将“红海”，灼成了“可以趟过的、带温度的河”。

费尔南多的汞银心脏在裂痕的光里震颤，他终于看见齿轮背面的“ambusta”周围，刻着无数个细小的“人”字——那是天草雪用矿镐尖，在每个字母间隙里，偷偷刻下的、凡人的签名：雪、千鹤、太郎、小百合…… 这些名字顺着“燃烧”的词根排列，像一串永远向前的、带火的脚印，而脚印的尽头，不是神应许的迦南地，是他们自己用矿镐与鲜血，在毒雾里，凿出的、属于凡人的“生路”。

终章：燃烧的经文，不朽的脚印

当汞银合金的裂痕里渗出第一滴凡人的血，天草雪听见矿洞深处传来母亲的银玫瑰念珠轻响——那是被活祭的灵魂，在“ambusta”的火里，终于等到了“往前走”的命令。她将齿轮按在费尔南多的合金心脏上，“ambusta”的火词根与他的“inri”铭文发生剧烈的磁爆，合金表面的砷汞雾气被震成星状，每颗星子上，都映着“出埃及记14:15”的新铭文：“耶和华对摩西说：‘你吩咐以色列人——燃烧着往前走。’”

费尔南多的汞银指尖终于松开，他望着天草雪肩上的“ambusta”烙印，那团火形的疤，此刻正与齿轮上的经文共振，在矿洞岩壁投下巨大的“人”字——撇是燃烧的脚，捺是挥动的矿镐，交叉点是她跳动的心脏，那里藏着的，不是神的启示，是凡人的、永远热着的、“往前走”的意志。

“你输了，费尔南多，” 她捡起地上的齿轮，“因为你以为经文是神的枷锁，而我们，把经文，锻成了挣脱枷锁的钥匙——‘ambusta’不是亵渎，是让神的话，长出凡人的脚，让它知道，往前走的路，从来不是神铺好的，是我们，用燃烧的脚，一步一步，踩出来的。” 齿轮转动时，“ambusta”的字母缝隙里，飘出母亲的银玫瑰碎屑，混着她的血珠，落在矿洞地面，竟在瞬间，长出了带火的幼苗——叶片是“a”字母的形状，花茎是“m”字母的弧度，而花蕊中心，嵌着枚小小的、燃烧着的、凡人的光。

至此，汞银指尖的经文燃烧，成了最壮烈的信仰宣言——它没否定神的存在，却让神的话语，从“天上的诫命”，变成了“地上的行动”：当“ambula”（行走）被刻成“ambusta”（燃烧），当“往前走”变成“燃烧着往前走”，凡人就已经明白：真正的信仰，不在神圣的合金里，不在完美的经文中，而在每个敢用鲜血与火焰，在毒雾里拓路的灵魂里，在每个“哪怕燃烧自己，也要往前走”的、活着的脚印里。

而那枚刻着“ambusta”的齿轮，此刻正随着矿洞的震动，滚向18号矿洞的出口，齿轮齿痕在地面留下的，不是神圣的几何线条，是带火的、歪斜的、凡人的脚印——每个脚印里，都嵌着半句经文：

“耶和华对摩西说……”

“而摩西说，我们，要燃烧着走。”

这半句未说完的经文，将永远在矿洞里回响，随着迷迭香的火苗，随着凡人的血珠，随着燃烧的脚印，告诉所有后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