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方的积云——磁黄铁矿受热后形成的微弱电流,竟与雷电场产生了共振,在天地间织出了看不见的“引雷线”。
四、雷落星图震山骨
第一声惊雷炸响时,赵莽看见“天枢”灯的火苗被雷电场扯成细长的光丝,像根线抛向天空。磁黄铁矿层在岩壁里发出“嗡嗡”的共鸣,他的掌心贴着矿脉,能清晰感受到电流顺着fes网流动的震颤,像无数只小蚂蚁在骨头上爬。
“间隔2.7秒!”金大柱盯着刻漏喊。第二道闪电几乎是跟着雷声落下,这次赵莽清楚看见,幽蓝的灯苗与闪电之间竟牵起了半透明的光链——那是磁黄铁矿导电时产生的电弧,像根看不见的针,将天上的雷火与地下的矿脉缝在了一起。
松浦隆信的甲胄发出“噼里啪啦”的爆响。磁黄铁矿粉尘被静电吸在他的护腕上,遇汗后生成的硫化氢混着汞雾,在甲胄缝隙里腾起酸雾。他踉跄着退向岩穴,却看见洞口的青铜灯正用幽蓝的光,在地上画出北斗七星的图案——那是赵莽用磁粉混着灯油写下的“雷火咒”,此刻成了拦住去路的光网。
五、星图收针雾散时
当第七道闪电落尽,青铜灯的火苗渐渐变回橙黄色。赵莽摸着岩壁上温热的磁黄铁矿,指尖沾着的粉尘在晨雾里泛着微光——那是雷电流经过时留下的“签名”。阿杏捡起盏熄灭的青铜灯,灯底沉着的磁黄铁矿粉已结成细小的晶体,像撒了把碎钻。
“先生,老巫祝说‘针脚’收了。”金大柱指着山岗,老巫祝正拄着枣木杖,将七盏灯按反北斗的顺序熄灭,“他说,凡人给山骨穿针,不能让雷火把线扯断。”赵莽笑了,摸出《武备志》在矿脉图旁写下:“山骨为纸,磁石为针,雷火为线,凡人缝补的,从来不是天地,而是自己的胆。”
佩德罗凑过来,看着纸上的矿脉图忽然想起里斯本的星象仪:“你们把山变成了会打雷的星象仪……”他在羊皮卷上画下北斗灯阵与矿脉的连接图,旁边注着:“fes不是石头,是大地写给天空的信,而汉人用灯苗当邮戳。”
晨雾漫过矿洞口时,赵莽看见七盏青铜灯的位置,正对着岩壁上磁黄铁矿最密集的“天枢”节点。那些被雷火烤过的矿石表面,竟浮现出类似北斗的纹路,像被天地之手刻下的“引星图”——原来老巫祝说的“牵线的针”,从来不是人,而是藏在山骨里的、千万年与雷火对话的磁。
海风卷着磁黄铁矿的粉尘掠过山顶,吹开老巫祝斗笠上的“雷符”——符纸背面,不知何时被赵莽用磁粉画了个缝衣针的图案,针尖指向的,正是岩壁上那幅天然的“引雷地图”。他知道,这场用磁黄铁矿当“针”、以雷火为“线”的仗,会被唱成新的谶语,但他更想让后人记住的,是矿洞里跳动的幽蓝灯苗,是山骨里嗡嗡的磁导共鸣,是凡人终于听懂了——天地间的“诗”,从来不是玄虚的谶语,而是藏在矿脉里的、等待被“穿针引线”的,物之理。
《磁笼引雷·山穴契》
一、錾痕落处磁链成
赵莽的錾子敲在岩壁上,火星溅进汞雾里,腾起细不可闻的“滋滋”声。第七颗磁铁矿(fe?o?)嵌入石槽的瞬间,锡箔线与铜链发出清响,像根绷紧的琴弦——这是他耗时三日布下的“北斗磁链”,七颗矿石按天枢至摇光的方位排列,每颗之间的锡箔导电线,此刻正沾着细密的汞珠。
“先生,铁球浸汞三分。”阿杏蹲在汞池边,木尺量着池面。拳头大的熟铁球垂在铜链末端,三分之一没入银亮色的汞液,水面泛起的涟漪里,漂着细小的磁黄铁矿(fes)粉尘——那是从岩壁矿脉里敲下的“引雷引子”。
赵莽摸了摸腰间的磁石罗盘,指针在汞雾中画出稳定的弧线——不同于前日的震颤,此刻的指针像被无形的手握住,稳稳指向北斗磁链的“天枢”位。他想起《武备志》里“铁屋避雷”的图,此刻眼前的矿洞虽非铁铸,却借磁铁矿的磁力、锡箔的导电性、汞液的聚能性,搭成了座会“呼吸”的法拉第笼。
二、汞雾织网候雷来
戌时初刻,老巫祝的吟诵声从山岗飘来。七盏青铜灯在矿洞口亮起,灯油里溶着的磁黄铁矿粉随火苗跳动,将夜雾染成幽蓝色,像给磁链笼罩了层会发光的纱。赵莽盯着岩壁上的矿脉——黑色的磁黄铁矿层与红色朱砂岩交错,在灯光下泛着金属光泽,正是天然的“雷火通道”。
“佩德罗先生,这是……磁的牢笼?”金大柱指着汞池里的铁球。葡萄牙人正举着羊皮卷记录,鹅毛笔在“faraday cage”旁画满问号:“但你们用的不是铁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