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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锦衣卫781

—那是她跟着老匠人学熬药膏时,沾在指尖的“生之药”。

“地听瓮有动静!”崔真伊的声音从城墙根传来,巫医的银步摇垂在瓮口,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城西地下有硫磺火囤,用竹管连着火油罐,他们想引地脉热气自燃!”赵莽心里一震,忽然想起老匠人残稿里的批注:“地脉藏火,人为引之,如引狼入室。”此刻他看见地听瓮口的清水泛起细密的涟漪,不是寻常震动,倒像是无数火油罐在地下排列,等着地脉的热气点燃导火索。

“把火雷石推下去,但别点火!”他忽然冲向城垛,踢开脚边的火石——那些掺着硫磺粉的滚石,本是用来爆燃阻敌,此刻却成了悬在自己头顶的剑。守兵们愣住了,把总举着火折的手停在半空:“赵匠作,不点火怎么阻敌?”赵莽盯着他手里的火折,忽然想起老匠人教他认火的样子:“凡火,分三性——灶火暖人,药火救人,战火伤人,你手里这火,是哪般?”

倭寇的骑兵已冲到护城河边,马啼踏碎的不仅是荒草,还有埋在地下的竹管。赵莽看见领头武士腰间的铜扳指——那枚老匠人的“慎火”扳指,此刻在火光里泛着暗红,像被地脉热气煨了三天三夜的烙铁。“天威不可窃!”他忽然想起残页上的朱砂字,话音未落,城西地洞里腾起蓝焰——不是人为点火,是地脉的热气先一步引燃了硫磺火囤。

“地火!是地火!”阿铁惊呼出声。三年前泉州港的噩梦重现:地脉突然喷涌出硫磺泡,海水沸腾着掀起火浪,倭寇的楼船在火里崩解,可自家的作坊与民居,也被地火的余威烧去半条街。此刻雁门城西的地火顺着地脉裂缝蔓延,却诡异地绕过城墙,只扑向埋着火囤的敌群——硫磺火与地脉原生火相遇时,腾起紫黑色的烟,带着刺鼻的硫化氢味,那是天地在灼烧“贪心的越界者”。

领头武士的铜扳指烫穿掌心,他惨叫着跪倒,扳指落地时“慎火”二字砸在焦土上,崩出火星——那火星溅进赵莽手里的残页灰烬,竟让“匠魂”二字的残痕忽然发亮,像老匠人用最后一丝力气,在火里写下的警示。城墙上的火雷石顺着坡道滚下,裹着硫磺粉砸向敌群,却没爆燃——地脉的热气早已抽走了硫磺的“火性”,粉末遇火却熄,像被驯服的烈马,只扬起烟尘,不吐火舌。

崔真伊忽然指着地火中心:“看!硫磺在凝形!”沸腾的硫磺液在地火边缘冷凝,竟天然形成了“戒”字的纹路,笔画间嵌着细碎的铜片——那是倭寇甲胄的残片,此刻却成了“戒”字的“点睛之笔”。赵莽忽然想起老匠人说过的话:“硫磺这东西,凝则为药,散则为火,就像人心——聚在‘生’字上,是护世的光;散在‘杀’字上,是焚世的劫。”

寅时初刻,雁门的战火渐熄。赵莽蹲在城西焦土旁,摸着那枚嵌进地里的“慎火”铜扳指,忽然觉得掌心的旧痕在发烫——不是灼痛,是老匠人当年画“慎”字时的温度,透过十年光阴,重新烙进了他的骨头。阿铁抱着老匠人遗稿走来,稿纸最后一页多了行新写的小字:“今日见地火只烧贪心,方知匠魂不在技艺,在握火时的念头——是救人,还是杀人。”

嘉靖三十七年冬,雁门城墙根下多了座“护生炉”。赵莽带着学徒们用磁铁矿与青砖砌炉,炉口刻着老匠人写的“硫磺三戒”:“一戒窃天威,二戒伤无辜,三戒忘初心。”每当熬制硫磺膏时,炉烟便会顺着接闪杆升起,在天空画出淡蓝色的“生”字——那是匠魂的烟,也是地脉的息,告诉世人:

自然力从无善恶,善恶只在人心;

当我们拿起硫磺与硝石,

当我们试图用火焰劈开命运,

别忘了,

在火塘边,

先给良心砌一道“护生”的墙——

让火,

只暖人间的寒,

只治世间的疮,

永远不烧守心的魂,

永远不灼无辜的人。

而城西的焦土里,野菊的嫩芽正顶着劫灰生长——那是老匠人药圃的种子,被地火烤过却不死,叶片上的硫磺粉,此刻成了抵御虫害的“护身符”。赵莽望着新芽,忽然明白老匠人临终前的叹息:“莽娃,火雷也好,硫磺也罢,都是天地借咱们用的——用完了,得把‘良心’还给天地。”

雁门的风掠过“护生炉”,带起一缕硫磺香,混着老匠人遗稿的墨味,飘向远方。赵莽摸着炉口的“慎”字刻痕,忽然听见地脉深处传来低沉的震动——不是怒火,是欣慰,像老匠人在说:“这回啊,你总算懂了——匠魂的火,该往‘生’字上烧,别往‘劫’字上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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