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的“永恒镜相”。但这种禁忌之术的代价,是将灵魂永远困在液态汞的牢笼中。
“小心!他在吸收汞毒增强力量!”老工匠王二的警告被一声尖锐的爆鸣打断。无颜周身的人皮面谱突然膨胀,化作数十张巨大的鬼脸,每一张面皮都张开血盆大口,将飞溅的汞液吞入腹中。那些被硝石火焰点燃的汞雾,竟在鬼脸的吞噬下转为幽蓝,如同无数鬼火在矿洞中乱窜。
周墨离强撑着汞毒带来的眩晕,将罗盘狠狠插入地面。盘面上的硝石引线与磁黄铁矿阵眼共鸣,爆发出刺目的火光。但火焰触及无颜的刹那,竟被人皮面谱吸收,反而让那些鬼脸变得更加狰狞。无颜的笑声愈发癫狂:“周墨离,你以为火能焚尽虚妄?这些面谱早已与汞毒共生!”
亲卫陈九挥舞着磁黄铁矿盾牌冲上前,却被一张鬼脸缠住。人皮瞬间贴合在盾牌表面,腐蚀出滋滋作响的孔洞。“别碰那些面皮!”周墨离的怒吼晚了一步,陈九的防毒面罩已被腐蚀,银色汞珠顺着他的脖颈迅速蔓延。周墨离飞扑过去,挥剑斩断鬼脸,剑锋却在接触面皮的瞬间被腐蚀出缺口。
矿洞的震颤突然加剧,无颜脚下的水银洛书盘开始崩塌。但邪修不仅没有惊慌,反而将双手插入沸腾的汞潭。液态汞如同有生命般顺着他的手臂涌入体内,在头骨表面的奇门遁甲图中形成流转的银色纹路。“看啊!这才是镜影遁甲的终极形态——”他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因为过量的汞毒开始反噬。
那些被他吸收的汞液在体内沸腾,人皮面谱发出尖锐的惨叫,开始疯狂撕咬宿主。无颜的头骨符文寸寸崩解,幽蓝火焰剧烈摇曳。他惊恐地想要摆脱汞毒的侵蚀,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与液态汞融为一体。银色流体顺着他的七窍涌出,将他的骨架包裹成一座扭曲的雕塑。
周墨离抓住这个机会,将罗盘度数调至14.2°。改良罗盘与矿洞的磁脉产生共振,一道银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击无颜的汞雕。在磁暴的冲击下,人皮面谱纷纷炸裂,化作腥臭的血雾。无颜凝固的骨架中,最后一簇幽蓝火焰熄灭,头骨表面的奇门遁甲图彻底消失,只留下一具被汞毒侵蚀得千疮百孔的残骸。
当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穿透坍塌的矿洞时,无颜的汞雕矗立在沸腾的汞潭中央,保持着扭曲的狂笑姿态。那些曾经不可一世的人皮面谱,如今漂浮在汞液表面,如同一张张苍白的丧幡。周墨离擦去额头混着汞毒的汗水,握紧罗盘。他知道,这场与虚妄的对决虽然暂时胜利,但矿洞深处,利贝拉修士的气压汞泵仍在发出不祥的嗡鸣,新的危机正在暗处蔓延。
汞蚀真意
万历二十九年深秋,福建银矿的汞雾在硝石爆炸的余威中翻涌如沸。周墨离单膝跪地,断腕处的汞晶导航仪渗出细密血珠,与怀中发烫的银山罗盘共鸣出暗红光芒。而在银色汞瀑的另一侧,白莲镜使无颜踏着即将崩溃的水银洛书盘疯狂大笑,他空洞的眼窝里跳动着幽蓝火焰,头骨表面扭曲的奇门遁甲图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解。
\"镜中本无相,你我皆是汞上浮尘!\"无颜张开仅剩骨架的嘴,任由液态汞如银蛇般灌入喉管。那些用人皮炼制的面谱在汞液中舒展,苍白的面皮泛起诡异的潮红,嘴角咧至耳根,空洞的眼窝贪婪地吸食着周围的汞毒。周墨离握紧罗盘,他深知这不是简单的自毁,而是对方企图以秘术与汞毒融合,借此突破镜影遁甲的极限。
无颜的身体开始透明化,银色汞液在他胸腔内缓缓流动,肋骨与脊椎的轮廓若隐若现,宛如一具被汞毒重塑的水晶骷髅。头骨表面的奇门遁甲图突然化作流动的水银锁链,顺着脖颈缠绕而上,在锁骨处凝结成尖锐的倒刺。\"原来...这就是镜影遁甲的真谛...\"他的声音带着顿悟的颤抖,却被锁链勒紧喉咙的闷响截断。
周墨离瞳孔骤缩,想起父亲临终前在《机关秘录》残页写下的警示:\"镜术极境,虚实相吞,施术者终将沦为术法傀儡。\"此刻无颜周身的人皮面谱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纷纷化作流光钻入他体内。银色锁链顺着耳道、鼻腔疯狂钻入颅内,在脑髓中炸开刺目的蓝光。
\"阻止他!\"老工匠王二的嘶吼被矿洞的震颤吞没。周墨离将罗盘狠狠插入地面,盘面上的硝石引线迸发出连环火光。但无颜的身体突然膨胀,化作一团不断增殖的液态汞球,所有攻击都被其吸收转化。亲卫陈九举着磁黄铁矿盾牌冲上前,却见盾牌表面瞬间被腐蚀出蜂窝状孔洞,银色汞珠顺着缝隙钻入甲胄。
矿洞穹顶传来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十二组气压汞泵同时喷出黑紫色汞雾。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