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下隐患。”他望向窗外,汞溪方向升起诡异的银色雾气,在阳光照射下形成一道扭曲的彩虹。
为了破解诅咒,周墨离决定深入矿洞最底层。他带着改良后的磁汞探测仪,与工匠们组成敢死队。矿洞深处的汞雾愈发浓稠,探测仪的指针疯狂旋转,指向矿脉核心。当他们抵达时,看到了毕生难忘的景象:无数汞镜碎片组成一个巨大的球体,球体内部,利贝拉修士的残骸正在被重新拼凑,他的骨骼表面覆盖着一层银色晶体,空洞的眼窝中闪烁着幽蓝的光芒。
“你们以为能阻止我?”利贝拉的声音从汞镜球体中传来,带着金属的质感,“汞镜迷宫早已与矿脉融为一体,除非毁掉整个银矿,否则诅咒将永远存在。”球体表面泛起涟漪,无数残影从镜中走出,正是战斗中死去的风魔小夜叉、无颜,以及那些明军士兵。
周墨离握紧罗盘,断腕处的金色光点突然大放异彩:“父亲曾说,机关术的真谛在于平衡。既然无法毁灭,那就重新封印!”他指挥工匠们启动预先安置的磁黄铁矿阵列,巨大的磁力场将汞镜球体牢牢锁住。同时,他将自己的鲜血滴在罗盘上,激活了罗盘最深处的力量。
激烈的能量碰撞中,周墨离仿佛看到了无数个平行世界。有的世界里,银矿被彻底摧毁,百姓流离失所;有的世界中,汞毒蔓延全国,生灵涂炭;而在某个模糊的世界里,他看到了一片生机盎然的汞溪,两岸百姓安居乐业。
“我要的是这个!”周墨离怒吼着,将罗盘插入地面。金色光点化作一道光柱,与汞镜球体的银色光芒激烈对抗。最终,汞镜球体逐渐缩小,利贝拉修士的残骸发出不甘的嘶吼,被重新封印在矿脉深处。
当周墨离等人走出矿洞时,天空下起了大雨。雨水冲刷着汞溪,将银灰色的溪水渐渐洗净。百姓们欢呼雀跃,他们看到,那些银色斑点正在从皮肤上消退,死去的庄稼也开始重新发芽。
然而,周墨离知道,这场胜利只是暂时的。他在银矿旁建立了一座机关术学院,将所有关于汞镜迷宫的研究封存其中,作为警示后人的教材。学院的大门上刻着他的遗言:“技术如双刃剑,人心为其鞘。若无法守住本心,再强大的技术都将成为诅咒。”
多年后,每当月圆之夜,汞溪畔仍会泛起银色的雾气。有人说,那是周墨离的魂魄在守护这片土地;也有人说,那是汞镜迷宫的诅咒在等待下一个贪婪之人。但无论如何,那个关于勇气、智慧与牺牲的故事,将永远在福建的群山间流传。
汞镜幽航
万历三十九年,东海的暴风雨来得格外汹涌。漆黑的云层压得极低,浪涛如同暴怒的巨兽,将商船掀得东倒西歪。在这混沌之中,一艘通体泛着银灰色幽光的船只,正若隐若现地穿梭于海雾之间。船帆上布满破碎的汞镜,每一片镜面都倒映着扭曲的人影,随着船体摇晃,那些倒影仿佛要挣脱镜面束缚,跃入现实。
福建泉州港,老工匠王二坐在自家门槛上,望着阴沉的天空,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十年前那场惊心动魄的银矿之战仿佛就在昨日,周墨离用生命封印汞镜迷宫的场景,始终刻在他的脑海里。可最近,沿海一带不断传来“鬼船”的传闻,那诡异的描述,总让他联想到那些该死的汞镜。
“王老师傅,不好了!”一名年轻渔民气喘吁吁地跑来,“我在出海时,远远瞧见了那艘鬼船!船上的罗盘闪着银光,和周匠魁的银山罗盘一模一样!还有...还有那船上的汞镜,照出的影子根本不像是人!”
王二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颤抖着站起身,喃喃道:“果然还是来了...那些倭寇残党,终究还是对周匠魁的遗物下了手。”他转身走进屋内,从箱底翻出一个木盒,里面装着周墨离遗留的半卷图纸,以及一块刻有鸢尾花纹的青铜残片——那是利贝拉修士密码轮的一部分。
与此同时,在鬼船的船舱内,倭寇首领藤原鬼切正把玩着一个特殊的装置。那是由周墨离的汞封断腕改造而成的导航仪,断腕处的汞晶闪烁着妖异的红光,与船上的罗盘产生共鸣。“哈哈哈!有了这东西,整个东海都将是我们的囊中之物!那些商船,不过是待宰的羔羊!”藤原鬼切狂笑着,眼中满是贪婪与疯狂。
他身旁的巫女阿雪,正对着一面巨大的汞镜施法。镜中浮现出过往的画面:福建银矿的惨烈战斗、周墨离与陈九的英勇牺牲、利贝拉修士的癫狂大笑...画面不断切换,最终定格在周墨离那坚定的眼神上。“大人,这汞镜的力量虽强,但总感觉有一股力量在压制着它...”阿雪皱着眉头说道。
藤原鬼切却不以为然:“怕什么!只要能抢到财宝,就算是阎王爷来了,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