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掐进肉里。虎娃也气得浑身发抖,眼中满是仇恨。等矿主一行人离开后,陈阿七和虎娃从桌下钻了出来。
“阿七叔,我们不能让他们这么干!”虎娃说道。
陈阿七点点头:“对,我们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恶行。”两人悄悄离开账房,开始在矿区里寻找其他清醒的矿工,将矿主的阴谋告诉他们。很快,消息就在矿工中传开了,愤怒的情绪在人群中蔓延。
当晚,矿工们聚集在一起,决定反抗矿主的暴行。他们手持工具,冲向矿主的住所。矿主没想到事情会败露,惊慌失措地想要逃跑,却被愤怒的矿工们拦住。在矿工们的质问下,矿主不得不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这场风波过后,辰州汞矿被官府查封,矿主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但那些因吸入毒气而发疯的矿工,却再也回不到从前。陈阿七和虎娃离开了辰州,每当他们想起那段被红雾笼罩的日子,心中就充满了悲痛与愤怒。而那片曾经被血色迷雾笼罩的汞矿,也成为了人们心中永远的伤痛记忆,时刻警示着后人,不要让贪婪和欲望蒙蔽了双眼,酿成不可挽回的悲剧。
雾影真相
暮色像浸透血的棉絮,沉甸甸地压在辰州汞矿上空。陈阿七贴着潮湿的岩壁挪动,粗布衣衫被冷汗浸透。矿洞深处传来的癫狂笑声混着熔炉轰鸣,惊得岩壁上的朱砂簌簌掉落。白天刘老三纵身跃入熔炉的惨状在他眼前挥之不去,脖颈暴起的青筋、空洞狂热的眼神,还有那句\"财神显灵了\"的嘶吼,此刻都化作刺骨寒意爬上脊背。
矿主的账房矗立在矿区最高处,青砖黑瓦在暮色中宛如巨兽獠牙。陈阿七避开打盹的守卫,从后窗翻入屋内。霉味混着墨香扑面而来,一盏油灯在檀木桌上摇曳,昏黄光晕下,账本堆叠如山。他小心翼翼翻开最上面那本,\"购入胭脂虫红三十担,单价二十两白银\"的字迹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汞矿产量激增七成\"的记录更让他胃部翻涌——那些在红雾中逐渐丧失心智的工友,原来都是这场阴谋的祭品。
墙角的樟木箱半开着,露出几本烫金花纹磨损的西洋书籍。陈阿七虽目不识丁,但那些扭曲如蛇的字母让他想起去年商船靠岸时,番邦传教士手中的古怪经书。翻开其中一本,泛黄纸页上的手绘图谱令他毛骨悚然:胭脂虫红粉末与汞矿在高温下交融,升腾的紫色烟雾旁标注着密密麻麻的符号。o咸+鱼?看
\"在找什么?\"
冰冷的声音从身后炸开。陈阿七如遭雷击,鹤嘴锄当啷落地。转身瞬间,矿主举着鎏金油灯缓步逼近,摇曳的火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如同恶鬼,几乎吞噬了整个房间。那张平日里养尊处优的脸在光影中扭曲变形,嘴角挂着毒蛇吐信般的冷笑。
\"你以为那些红雾是财神显灵?\"矿主用镶玉手杖挑起账本,泛黄纸页在气流中簌簌作响,\"看看这些数字,三十担胭脂虫红,足够毒死山下三个村子的人。\"他突然用力掀开桌布,下面整齐排列着数十个玻璃瓶,暗红液体在油灯下缓缓冒泡,宛如某种活物的脏器。
陈阿七后退半步,后腰撞上雕花书柜。记忆如利刃劈开迷雾:半月前矿主八抬大轿运来的神秘木箱,深夜鬼鬼祟祟搬运的黑影,还有最近矿工们愈发严重的幻觉症状。此刻玻璃瓶中翻滚的液体与矿洞里的猩红雾气重叠,他终于看清那些\"祥瑞\"背后的真面目——胭脂虫红遇热分解产生的毒气,既能提高汞矿产量,又能让矿工在癫狂中成为不知疲倦的奴隶。
\"为什么?\"陈阿七的声音沙哑如破锣,\"我们卖命挖矿,你还要害我们!\"
\"卖命?\"矿主突然放声大笑,震得油灯火焰剧烈摇晃,\"你们不过是会喘气的工具!知道这些红雾能让朱砂产量翻倍吗?知道京城的达官贵人有多爱这些能炼丹的汞珠吗?\"他抓起一个玻璃瓶,暗红液体在瓶中荡出妖异的波纹,\"至于你们的死活...死了再招就是,山脚下等着挖矿的贱民多的是!\"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矿主脸色骤变,将玻璃瓶狠狠砸向陈阿七。陈阿七侧身躲过,飞溅的玻璃碎片在他手臂划出深长血痕。\"抓住他!\"矿主的咆哮响彻夜空。陈阿七抄起鹤嘴锄,撞开雕花木门冲进夜色。身后火把亮起,追兵的呼喝声越来越近,而他怀中那本偷藏的洋文书,正硌得胸口生疼——上面诡异的图谱和符号,或许就是揭开这场血色阴谋的关键。
当陈阿七逃回矿工窝棚时,虎娃正在给高烧说胡话的工友喂水。少年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