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硝酸银不仅没有消灭噬银菌,反而加速了它们与人体的融合。镜筒里,菌丝正在他的视网膜上编织新的密码,而在水面的倒影中,岛津夜月的真容逐渐清晰——她胸口的银斑已经吞噬了大半心脏,疯狂生长的菌丝在皮肤下组成了完整的长崎港地图。
“看到了吗?”夜月缓步走近,银化的手指划过森孝安的脸颊,留下一道灼烧般的伤痕,“从三年前那场霍乱开始,所有接触过菌液的人,都是活体密码本。而你,森医师...”她的指甲刺入他的肩膀,灰白色的孢子从伤口涌入,“你的解剖刀、显微镜,还有那颗自以为能看透真相的心,早就被我们写入了程序。”
硫磺仓库方向传来更剧烈的爆炸声,气浪掀翻了浴场的屋顶。森孝安在烟雾中摸索着掉落的银质转盘,金属表面的蚀痕正在渗出银色黏液,与夜月体内的菌丝分泌物如出一辙。镜筒里,噬银菌组成的密码矩阵突然发生变化,新的图案指向钱汤地底深处——那里,藏着比爆破更可怕的终极阴谋。而在逐渐银化的瞳孔中,森孝安终于读懂了这场死亡密语的真正含义:所有试图破译真相的人,最终都会成为真相本身的祭品。
活体培养
钱汤内硫磺蒸汽翻涌,森孝安将最后一把硝酸银粉末撒入浴池,滚烫的水面顿时炸开黑色泡沫。感染的男人们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他们银化的皮肤在药液中滋滋作响,仿佛被烈火灼烧。森孝安抓起铜勺搅动池水,试图加速中和反应,镜面般的液体里,逐渐映出岛津夜月扭曲的真容。
\"你以为用汉方的以毒攻毒?\"夜月的冷笑混着硫磺的焦味传来。女间谍绣着火焰纹的和服下摆沾满灰白色孢子,她将最后一瓶琉璃瓶中的噬银菌孢子倒入蒸汽管道,瓶口残留的菌液在金属表面腐蚀出细密的纹路。\"这些噬银菌早已变异,会在高温下分泌溶解神经的酶。\"她抬起手臂,袖口滑落,小臂上蜿蜒的银色斑纹与浴池里感染者的症状如出一辙,在蒸汽中泛着诡异的冷光。
森孝安的独眼在镜片后剧烈收缩。镜筒里,那些本该被硝酸银抑制的噬银菌正在疯狂增殖,它们的鞭毛摆动频率比之前快了三倍,在蒸汽中排列出诡异的几何图案。记忆突然刺痛大脑——三天前在玄洞医馆的地下室,他曾在银化的实验笔记上见过相同的菌丝生长轨迹。原来从一开始,他们就走入了敌人设下的陷阱。
\"而我,就是最好的活体培养皿。\"夜月扯开衣襟,露出胸口大片银化的皮肤。那些疯狂生长的菌丝在她半透明的皮肤下组成复杂的神经网络,跳动的心脏表面覆盖着一层银色薄膜,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三年前那场霍乱,不过是我们的预演。\"她的指尖划过胸口的银斑,溅起细小的火花,\"所有接触过初代菌种的人,都成了新菌株的载体。\"
硫磺仓库方向传来第二声爆炸,气浪掀翻了浴场的屋顶。森孝安被热浪推得踉跄后退,怀中的银质转盘烫得灼人。他低头看去,转盘表面的蚀痕正在渗出银色黏液,与夜月体内的菌丝分泌物如出一辙。镜筒里,噬银菌开始以十六进制的规律排列,组成的图案赫然是长崎港的地下管网分布图。
\"你们想把整个城市变成培养皿?\"森孝安的声音被淹没在爆炸声中。他突然想起范霍克临终前用血在地板上画的显微镜图案,想起玄洞医圣指向《伤寒论》的手势——那些被当作线索的符号,原来都是误导。真正的密码,藏在每个人的身体里。
夜月的身体开始出现异样。她银化的皮肤下,菌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逐渐吞噬她的面容。\"猜对了,森医师。\"她的声音变得含糊不清,嘴角溢出灰白色的菌液,\"当孢子浓度达到临界点,所有感染者的神经酶会同时激活...\"她的话被剧烈的咳嗽打断,身体开始崩解成无数银色光点,\"而你,早就被写入了程序...\"
森孝安的独眼突然剧痛。他惊恐地发现,自己视网膜上的血管正在被菌丝侵蚀,那些灰白色的触须顺着视神经向大脑蔓延。镜筒里,噬银菌组成的密码矩阵发生了变化,新的图案指向钱汤地底深处——那里,藏着比爆破更可怕的终极装置。
当第三声爆炸响起时,森孝安在气浪中翻滚。他的皮肤开始出现银色斑纹,意识却前所未有的清晰。原来从接触第一枚银币开始,他就成了这场阴谋的关键一环。那些在显微镜下破译的密码,不过是敌人故意留下的诱饵。真正的战争,发生在每个人的身体里,在肉眼不可见的微观世界。
钱汤的废墟中,森孝安握紧残破的显微镜。镜筒里,噬银菌仍在不知疲倦地摆动,它们划出的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