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不过是吐蕃更大阴谋的冰山一角。”
老哈森将烧焦的羊皮卷收好,青铜拐杖重重杵在地面:“裴匠师,这炉子底下的地脉锁,还藏着龟兹王室的千年秘密...或许能助你们一臂之力。”炼钢窟的火焰依旧在燃烧,青蓝色的火苗跃动间,驼溺的气味渐渐消散,但一场关乎大唐国运的生死之战,才刚刚拉开序幕。
暗纹迷踪
龟兹炼钢窟内,硫磺味混着骆驼尿的刺鼻气息在空气中弥漫。老哈森挥舞着破旧的扫帚,干枯的手臂因用力而青筋暴起:“还不快滚!熏坏了炉子,你们担待得起?”青铜拐杖重重敲击地面,惊起岩壁上蛰伏的岩燕。为首武士啐了口唾沫,弯刀在鞘上刮出刺耳声响,带着众人骂骂咧咧地离开,鎏金铠甲碰撞声渐渐消失在洞窟深处。
裴远之却如雕像般伫立不动,淬水钢刀仍紧握在掌心,指节泛白。阿木脖颈后的云雷纹还在微微发亮,少年握紧墨斗,金线在指间绷成颤抖的弧线。直到确认脚步声彻底消失,两人才同时松了口气。
“师父,那些人...”阿木刚开口,便被裴远之抬手制止。锻造师弯腰捡起一块带血的碎布,上面残留的狼头刺青赫然是吐蕃鹰卫的标志。量天尺在腰间剧烈震颤,二十八星宿刻痕渗出细密血珠,与熔炉中跳动的青蓝色火焰遥相呼应。
“连夜彻查。”裴远之的声音冷得像淬过冰的钢铁,“从通风口到熔炉基座,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当第一盏牛油灯点亮时,阿木的墨斗线突然绷紧。少年半跪在潮湿的岩壁前,指尖捏着几根棕黑色的牦牛毛:“师父!西北侧洞壁,这里有沥青的痕迹!”黏腻的黑色物质还带着温热,在石壁上画出诡异的弧线,正是西域匠人用来加固机关的特殊材料。
裴远之举起淬水钢刀,刀刃贴着岩壁轻轻滑动。“叮”的一声脆响,表层黑石应声而落,露出底下暗紫色的梵文标记。那字符在火光中流转着幽光,边缘缠绕的黑雾与寻常西域符文截然不同,正是吐蕃密宗用来操控地脉的“焚天咒”。
老哈森颤巍巍地凑过来,青铜灯的光晕在他脸上投下颤抖的阴影:“这...这是王室禁地才有的禁术标记。可自从老炉主过世,这炼钢窟已荒废十年...”老人的声音戛然而止,浑浊的眼睛突然瞪大——在梵文下方半尺处,几缕牦牛毛深深嵌进沥青里,还粘着细小的沙粒。
“玉门关外的流沙。”裴远之的瞳孔骤缩。他想起那些武士靴底的暗红泥土,此刻与沙粒重叠,拼凑出令人心惊的真相,“他们在玉门关与龟兹之间,早就打通了密道。”
三人顺着痕迹搜寻,又在两座熔炉基座下发现暗格。当阿木用墨斗金线撬开生锈的铜锁,一股刺鼻的硫磺味扑面而来。暗格里整整齐齐码着青铜圆盘,每一块都刻满梵文,边缘还残留着新鲜的打磨痕迹。老哈森的拐杖“当啷”落地:“这是‘熔火梵音’的阵眼!他们想把炼钢窟变成...”
“变成焚城的地狱。”裴远之的量天尺突然迸发强光,星宿刻痕与圆盘上的咒文产生共鸣。十二座熔炉的火焰诡异地倒卷而入,在空中凝成巨大的八卦虚影。他猛地扯下衣襟,蘸取熔炉中的铁水,在地面重新勾勒八阵图:“阿木,启动武侯机关锁!老哈森,用《火经》咒语稳住地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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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窟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地面开始剧烈震动。阿木的墨斗金线如灵蛇般穿梭,激活岩壁上隐藏的二十八宿机关;老哈森颤抖着念出古老的龟兹咒语,青铜灯的火焰暴涨三丈。当第一波铜皮傀儡破土而出时,裴远之抓起案头的葡萄藤灰烬,扬手撒向傀儡群。
深褐色的粉末与傀儡身上的毒液接触,爆发出紫色的火焰。裴远之趁机将改良后的火棉残片掷向阵眼圆盘,阻燃胶质层与梵文咒印激烈碰撞,珍珠色的光芒与黑雾在空中交织。阿木的云雷纹护腕亮得灼人,墨斗金线缠住傀儡首领的脖颈,老哈森则抄起锻造用的铁钳,敲向傀儡关节要害。
激战中,裴远之突然发现最大的熔炉底部,有一块玄武岩颜色异常。他挥刀劈开石面,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西域符文——那是龟兹王室用来镇压地脉之火的古老阵法,却被人用梵文咒印强行篡改。
“原来如此...”裴远之将量天尺刺入符文核心,“他们想借我们锻造装甲的机会,激活地脉之力。一旦成功,整个龟兹都会沦为火海。”
当最后一个铜皮傀儡在光芒中崩解时,暗卫营的信鸽扑棱棱飞来。裴远之展开密函,玉门关告急的字迹刺痛双眼。他抚摸着尚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