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穹顶投射出巨大的十二连杆虚影。
右侍郎突然撕开官服,露出内衬的吐蕃咒文刺青。\"你们以为能阻止?\"他癫狂大笑,将密信投入烛火,牦牛图腾在烈焰中化作地脉转换器的轮廓,\"雪山灵气已开始逆流,汉地的机关术...不过是我们撬动中原的楔子!\"
地面突然裂开蛛网状的缝隙,裴远之的淬水钢甲发出刺耳的蜂鸣。他看见裂缝中涌出黑色黏液,裹挟着蜀锦残片与牦牛骨碎屑。蚕娘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他们用活人筋腱混纺丝绸,那些装甲...是活着的诅咒!\"
\"启动机关阵!\"阿木甩出金线,将十二连杆模型与密室支柱相连。当金线触及齿轮的瞬间,整个尚书府开始震颤,仿佛被卷入了巨大的绞肉机。苏洛趁机将改良后的声波麻醉仪嵌入墙缝,蝶形刺青暴涨成血色,仪器发出的高频震动与二十八星宿的光芒共振,竟将部分官员的甲胄震成齑粉。
混乱中,裴远之发现尚书始终沉默地站在阴影里。老臣的官服下摆沾着新鲜的岩盐结晶,与工部密室中违禁机关的涂层完全相同。\"原来幕后之人是你...\"裴远之的量天尺直指对方,星宿光芒却在触及尚书的刹那诡异地扭曲。
尚书缓缓摘下乌纱帽,露出头顶的牦牛骨发簪:\"三王子许诺,若助他登上赞普之位,吐蕃将永奉大唐为宗主。\"他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韵律,\"这些机关术不过是筹码,而你...\"话音未落,次仁的浑天仪突然冲破屋顶坠落。少年浑身浴血,却强撑着转动星轨刻度盘:\"地脉即将暴走,必须...\"
十二连杆模型突然自行运转,齿轮咬合声震耳欲聋。裴远之看着模型表面浮现出完整的牦牛图腾,而云雷纹正在被彻底吞噬。他猛地撕开钢甲,将量天尺刺入胸口云雷纹疤痕:\"以匠魂为引,破!\"二十八星宿的力量如洪流注入十二连杆,金珠与黑色黏液剧烈碰撞,爆发出刺目的强光。
当光芒消散,尚书府已成废墟。裴远之半跪在瓦砾中,看着手中扭曲变形的十二连杆——齿轮间的牦牛图腾与云雷纹相互缠绕,最终化作一个全新的符号。远处传来雪山的轰鸣,那是地脉转换器崩溃的征兆。他握紧量天尺,望着天边渐亮的曙光:这场用机关术编织的阴谋,终究在不同力量的碰撞中,显露出了它最狰狞的真相。
锦纹漩涡
蜀地深山的雾气裹着桑蚕特有的腥甜,蚕娘的夜行衣扫过沾满蛛网的门环。兄长留下的铜蚕形门扣在她掌心发烫,腕间的蚕形银镯突然发出蜂鸣,十二道刻痕中的第十一道已经亮起幽绿光芒——这是最后的警示。
推开朽木门的刹那,霉味混着铁锈气息扑面而来。蚕娘的瞳孔骤然收缩,工坊内整齐码放着半成型的机关甲胄,龟兹岩盐涂层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每具甲胄的接缝处都缠着暗红丝线,那颜色与兄长咽气时指缝里渗出的血渍如出一辙。她颤抖着摸向甲胄表面,云雷纹浮雕下竟暗藏吐蕃文咒符,两种截然不同的纹样在黑暗中扭曲缠绕。
\"原来那些蜀锦...\"蚕娘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三个月前山道上燃烧的马车、兄长临终前攥着的残片、黑市交易时看到的云雷纹机关锁,所有画面在脑海中轰然碰撞。银镯的嗡鸣愈发急促,最后一道刻痕开始泛起微光,指引她走向工坊深处的青铜机关门。
机关门的锁芯是枚蚕茧造型的银饰,与她腕间的镯子如出一辙。蚕娘咬破指尖将血滴在锁孔,银镯与门锁产生共鸣,机关门缓缓升起时,一股混合着朱砂与藏香的气息扑面而来。密室中央的檀木案上,半卷蜀锦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流转着诡异的光泽。
暗红底纹的锦缎上,云雷纹与牦牛图腾以经纬线为骨,交织成不断旋转的漩涡。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丝线间隐约可见暗红斑点——那是干涸的血迹。蚕娘展开锦缎,发现背面用密线绣着密密麻麻的吐蕃文,翻译过来的内容让她浑身发冷:\"地脉转换器启动图,需以千人血祭...\"
\"这就是他们要的东西...\"蚕娘的声音带着哭腔。她想起在吐蕃商队看到的装甲,想起次仁描述的地脉异动,终于明白为什么工部要大肆收购蜀锦。那些表面精美的丝绸,内里竟藏着如此血腥的阴谋。银镯的最后一道刻痕完全亮起,镯身开始发烫,仿佛要将她的手腕灼伤。
就在这时,密室顶部突然传来机关启动的声响。蚕娘抬头,只见十二盏铜灯缓缓降下,灯罩上的云雷纹与牦牛图腾与密图完全吻合。当铜灯全部点亮的瞬间,密图上的漩涡开始转动,锦缎竟如活物般扭曲,将她笼罩在